号越来越多了。

“我要澄清一下，”红帽子摆出了异常正经的表情，“我和他不熟。”

严格说起来，只见过他一两次，还正好是她心情最糟糕那段时间——她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滚出去’？

“差不多，”她卡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考试忘带橡皮我也不会借他的程度。”

“具体得太微妙了…”十代忍不住吐槽。

“不是说不讨厌就是喜欢吗？”小红帽理直气壮地晃了晃手指，“所以不喜欢就是讨厌。”

“太极端了…”但无法反驳，十代垂着眉毛趴到桌子上，侧着脸看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啊？”

“讨厌还需要理由？”

似乎是真的这么认为，凪海诧异地反问——在看到对方不满的表情以后，她勉为其难地想了一下，“大概是…味道吧。”

“味道？”

十代直起腰，抬起袖子闻了闻——嗯，是洗衣粉的味道，“是闪电一样的酱油味、好疼！”

坐在后排的万丈目毫不留情地敲上了十代的脑袋。

“对对，闪电那个也很糟、好疼！”

同样挨了一记‘闪电的制裁’，小红帽摸模后脑勺，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两下，“不是那种，要更抽象一点的…气息？气场之类的…？”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味道’，那更像一种……‘直觉’？

但和直觉也不一样……奇怪，‘味道’到底是什么？

虽然会拿‘味道’当做判断依据，但她好像、似乎、大概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迟疑地抓了两下脑袋，语气带上了几分犹豫：“比如说你——”

——比如说她为什么会顺势接受组队的邀请。

当然，也有‘监护人’那边的考量，但对她来说，老老实实组队是效率最低的方法——更别说对方是她最受不了的类型。

还有之后的那些，在她记起……前，这些行为简直宽容得不像她会有的。

因为‘味道’。

就像见到艾德·菲尼克斯第一眼的瞬间就觉得厌恶一样，见到游城十代的时候，也有一种感觉。

那是——吸引人。

并不是外表或者人格意味上的吸引，更像饭菜的香气或者是财宝的光芒一样的概念，能让她能多出50%包容心的独特。

如果不是这种感觉，在决斗学院遇见他的那一天，她也许会转身就走。或者在更之前……她甚至不会向他搭话。

……

……难道真的是气味？……或者荷尔蒙…之类的？

嗯……

她没吭声，顿了顿，突然地凑到了对方颈侧。

十代哇地一下躲开：“你干什么！”

“别动，”伸手扒住对方脖子，她露出了看着小孩不顾场合乱闹一样不满的眼神，“让我闻一下。”

“…这绝对很奇怪吧～～！！”

十代还想躲，但无奈被搭档抓得死死的。

……

……果然。

……………太好闻了。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她感觉到对方还在说什么，但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能看到对方嘴巴张张合合，却怎么也听不到声音。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

——之前有这么吸引人吗？

意识变得轻飘飘的，大脑朦朦胧胧地像浸在水中，想转动起来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美味的、毫无防备的。

感觉已经被别的什么东西盯上了，与其被别人……不如由我来……

她恍惚地张开嘴。

“……我说，”

咬一口，咬一口总没有关系吧……

“………我说啊……！”

‘啪’

一只手粗鲁地打上她的前额，急冲冲地把她推开，“很痒啊——！”

颈侧的肌肉绷得死硬——细看还在轻轻颤抖——被鼻尖碰到的皮肤有种灼伤的感觉，甚至蔓延开来了，十代的语气变得僵硬起来，“差不多可以了吧！”

“……诶？”

就像肥皂泡破裂一样，在瞬间回复了意识。

不可置信地眨起了眼，凪海触电般地收回手，捂着口鼻飞速后退，确认保持了一段距离以后才颤颤巍巍地拿起爆米花桶，防御似的抱在胸前。

怎么回事？

对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感到恐惧，她心神不宁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大把爆米花，像怪兽一样机械地咀嚼了起来。

看到红帽子突然逃开，又无事发生一样地吃起了爆米花，十代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为什么又突然跑这么远啊？”

“因为你随便散发你的信息素啊，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