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环(1 / 2)

日薄西山,一群人行走在街衢间。

“找了一整日,全无踪迹,支支和大师兄到底去哪儿了?”三师兄苦着脸对四师兄道。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四师兄亦不安道。

“师兄,城中各处都寻遍了,支支会不会是出城了?”樊沁道。

“出城?天大地大,这可怎么找!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三师兄道。

“还不是你喝得烂醉如泥,才给他们偷溜的机会!真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四师兄戳他头。

“你…你难道没不省人事吗?说我!”三师兄回戳。

“不管怎样,此事必须告知师父,再由他老人家定夺。”樊沁道。

“只能如此了。”俩人皆道。

陈府门前,翠秀来回踱步,见樊沁忙道:“小姐,快入夜了,怎么才回?”

樊沁拖着疲累的身子,道:“寻了整整一日,人…还未寻……”

话音未落,一只才跨过门槛的脚顿住,身子一斜。

翠秀急得上前去扶着,瞧了眼道:“小姐,你的脸色…”

“莫出声,扶…我去…你房中。”樊沁道。

翠秀点头,不忘四下打量,避了人走。

入房门,樊沁立刻取出一粒药丸子吞了下去。

“小姐,喝口水!”翠秀忙递水,“这是怎么了,满头的汗!要不要叫姑爷来瞧瞧?”

“别去,”她脸微泛了红急道,“是受了凉,吃了药,歇歇就会好的。”

“对了,小姐,今日管事来送三朝礼,还说,您要的东西可算到了,您看!”翠秀从荷包里拿出个小盒子。

樊沁接过,打开了盒子,道:“嗯,不愧是上乘之作!支支定会喜欢。”

翠秀往里一看,不过是只木头做的小玩意儿,暗忖:富贵人家喜欢的都是些没啥用的东西。

“老三,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啊,老四?”

“陆诚…今日为何始终不见陆诚?”

“啊?”

“他会不会受了什么伤,卧床不起?”

“啊?”

“你想想,今晨,你我被师妹急急领出府…”

“啊?”

“算了,算了,你去大师兄房中,床榻是否整齐?我去支支卧房,亦是如此。”

“嗯,昨日酒席…男女分席,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再见过支支,为什么连她身边侍候的喆姑也不见了!细思……”

“你看再这个!”

“大师兄的地胆!它怎么死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陆诚的房门口,那时它还有一口气。”

“翅膀上有血!你怀疑…谁?不会是陆诚吧?”

“是!”

“新婚之夜啊,可,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妹知道吗?”

“谁知道!”

“大师兄他们真出事了?”

“有事,但离没命还远着吧!他俩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眼前要紧的是验验这血!师父教的,还记得吗?”

“嗯!血龙木在,骆驼黄也在!”

杜泯和钱柳平一阵鼓捣,桌台上摆出了俩人的瓶瓶罐罐。

一滴血落在血龙木上,顷刻被吸附。点上蜡,将削成碎屑的骆驼黄和水融合,倒在血龙木上。

霎时,血色突变,星星点点的绿光浮出,血龙木即刻生出蜜脂包裹起血滴,似琥珀。

“这血…为何有绿光?”杜泯问。

“今晚只要拿到陆诚的血,便能一见分晓了,等吧。”钱柳平只道。

一间街尾的药铺子里,俩人从窗缝望着陈府外匆忙夜归的行人,神色凝重。

陈府中,绘了双喜芙蓉纹的彩釉小瓷锅里,一只瓷勺搅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汤汁,鲜香四溢。

一碟腌渍过的小萝卜,一碟鱼酢,一碟油汪蛋,小桌上还有一盘摊饼子。

陆诚见樊沁来,问道:“人没找着?”

樊沁愣神,只道:“这是淮山乌鸡汤啊。”

“趁热喝吧。”陆诚道。

樊沁笑着接过碗,道:“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陆诚不解。

“没什么!”樊沁面上虽答,心中却道,还记得师父说过,女子成婚后应多喝啊。

她的心满是甜意,盛得满满的汤喝了不止一碗。

食讫,仆从收整后,鱼贯而出。

“来,过来!”陆诚在妆台前唤她。

那面菱花镜中映着俩人的脸。

樊沁的眼皮渐渐合上,镜中的脸也在沉落,恍惚间,清甜又入了喉。

“哚…哚哚哚…嘭…”屋外传来打更声。

亥时刚过,陆诚边起身穿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