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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帕克太太如约来接我上学。

斯特兰奇似乎不太能接受——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在帕克太太来接我的时候,说他今天就会去买车,放学就会来接我,让帕克太太不用接我了。

帕克太太对于他的行动力表示了惊叹,不过她看起来很赞同斯特兰奇这笔实在没必要的花销,不仅夸了斯特兰奇温柔,还赞扬了他是个知错能改的好父亲的。

我瞥了瞥斯特兰奇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也是,毕竟是因为我的谎言才无痛当爸,被这么称呼别扭是难免的。

当然啦,我也不是没有和斯特兰奇说过,由我出面和帕克太太解释,重新明确我们的关系。可是那会儿我和斯特兰奇的关系正在“蜜月期”,莫度的事情也还没完全解决,是他大度的说没必要,父女关系还能很好的隐藏身份什么的。作为犯错的一方,我也不好多说,毕竟他自己愿意了嘛!

说起来,是他自己要维持虚假关系的,此刻又挂脸给谁看啦!

我有点生气,也不知道生什么气,低头闷闷的踢了一脚石子。

石子刚被我踢出去,就撞上了帕克太太侄子的腿,我听见彼得闷哼了一声,顿时吓得想躲去斯特兰奇身后。

天啊!帕克太太今天刚好心的要送我上学,我就踢伤了她侄子,她肯定会觉得我是坏小孩的吧!

我本能想要斯特兰奇帮帮忙,结果他被我躲的很不自在,还回头问我:“明,你怎么了?”

我从他背后探出脑袋,这才发现彼得·帕克神色如常,那声小小被击中的闷哼仿佛都是我的错觉。他见我看过来,还朝我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友好。

这让我十分好奇,毕竟我很清楚我踢那下用了多少力气。彼得和我距离很近,按照道理说那一下至少踢得他小腿发青,可除了最初的一下,他竟然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不仅神色如常,还听帕克太太的吩咐,行步自如的来帮我背书包。

我的目光忍不住凝在他的腿上。

他没在意,以为我是害羞,还同样有点腼腆说:“你好,我问了斯特兰奇先生,我们在一个班,是同学。”

我努力将视线从他的小腿移上来,心不在焉道:“你好,我是王小明。”

这样就算交上朋友了。

帕克太太满意的招呼我们上车,和斯特兰奇告别后就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彼得保持着好学生的形象,对我照顾有加。等帕克太太把我们送到目的地,我们招手和她道别,彼得便再也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我连珠带炮地问:“斯特兰奇先生对你还好吗?你现在还会饿肚子吗?梅姨和他谈了谈,如果他还是对你不好的话,我们会帮你申请政府介入。”

我听完后一阵沉默,再看彼得帕克,很有一种“原来是你小子让我得上学”的感觉。

不过想到我自己也挺想上学的,加上这事里是斯特兰奇受害比较严重,也就觉得没什么,好声好气地回答了彼得:“谢谢你和帕克太太,我和斯特兰奇之间的误会解开啦,他现在对我不错,昨天还请他同事给我做了豆豉排骨呢。”

彼得不清楚什么是豆豉排骨,我用中文说的,不过结合语境他应该知道我说的食物。

见我神色如常,没什么不好的,他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车上问,彼得不好意思地说:“梅姨说过这事让她来解决,我当着她的面问,会显得我不信任她。”

原来是这样,这么看彼得帕克和他阿姨感情还怪好的。

不过——他为什么和他阿姨住啊?

我本来想问,后来又想起梅梅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因。这种看起来比较奇怪的家庭,大多都有自己的伤痛。我想到这一点,估计是彼得的父母出了点事,要不然是常年不能归家,要不然就是去世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贸然提起都不好,所以我闭了嘴,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早上我不小心踢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你有受伤吗?”

彼得听到我的话迷惑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啊了一声:“你说早上不小心碰到我的小石子?没事,我没有受伤。”

我琢磨了下“碰”这个词,英语在这类动词上很有讲究的,碰就是碰,他甚至没有用“撞”,我那一下,难道踢的真得很轻吗?

我有些迷惑,彼得已经带我走进学校了。

他正要带我先去教务处报到,在领一下我的柜门,却不想在走廊就被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个金发高个,一眼看着就是美国文化里最典型的橄榄球队长、舞会王子什么玩意。简单来说,是不合符老中家审美的长相。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瞥开视线了,对方却很不礼貌。

他上下打量了我,然后对彼得嘲笑道:“帕克,你是从哪儿捡到的黄种鸡,瞧她那又瘦又小的样,你是打算组建一支瘦鸡小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