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3)

七哥站在营门迎接我们,时间还早,念及我初来骁骑营,他先带我熟悉营内布置,宇文玥则去他的房里等候。

我和七哥的马并排走,现在这条大路是梁国队伍行进的主路,也是一会迎接他们的地方。

七哥指向主路尽头旁边的一支路:“那里是通往军营后方的小路,平时没人走,比较幽静,你要是无聊可以去踏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随意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七哥对我的走神很包容,他笑了笑:“淳儿是和宇文玥一起来的,皇兄记得,宇文府和宫里并不顺路,怎么,昨日他歇在宫里,今早你们二人同行?”

我无视七哥的揶揄说道:“对,我昨日暴病,宇文玥在宫里守了一夜。”

我轻描淡写的将病情一带而过,可七哥的笑容却骤然垮掉,他立刻勒马,板起脸询问事情经过。

我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将七窍流血的过程详细的讲给他,要不是整个过程实在简短,我甚至想编成连环故事。

下一刻,七哥的怒火震耳欲聋。“元淳!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你以为你现在轻视的是什么?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生命,就被你这样践踏!我不是怨你让我们担心,而是实实在在站在你的角度替你的人生感到浪费!”

待我温雅的七哥愤怒至极,他对我怒目而视,我反应过来,迎上他犀利的目光,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浪费,我根本就不应该活到现在,我早就应该死在燕洵害死魏舒游的那天!皇兄,你知道吗,舅舅的命也跟着表哥被带走了,巍如青山的舅舅和家族在我的面前倒下了!”

我眼眶酸涩,胸腔剧烈起伏,宣泄出满腹怒火并没有让心中好受,反而在灰败的现实面前越发的无力。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我不过一粒芥籽,再挣扎又能怎样呢?我的忿火窦然泄去,像巨石一样慢慢沉入塘底,溅起的水浪有多大,沦没之时就有多寂寞。我昂着头,转着眼珠不让泪漫过眼眶,泪意平息后重又笑对元彻。

我笑吟吟的看着七哥,缓悠悠勾起唇角,轻飘飘的语气中带着切齿拊心的恨意,逐字逐句道:“生不得好生,还计较什么好死不好死。”一侧的唇角仍保持着上扬弧度,嘴里说出的话却令人不明觉厉。

七哥的上唇抿紧下唇,锐利的嘴角几乎要抿成一条线,我话音落后,他瞳孔微缩,有一丝短暂的惊讶,随后望着我的眼神被浓浓的陌生之色包裹。

我收起笑容,最后一丝浅薄的生气消失,我面若冰霜,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马道:“梁人来了。”

七哥许久都未回神,他欲言又止的阖上眼,移开凝视我的视线,神情有一瞬的苦涩。他很快恢复如常,叫来侍卫传他口令召集骁骑营将士。

很快,宇文玥带着一众将士赶来,马匹踢踏声在后方响起,宇文玥在我们身后跟随。梁国的车马还有一段路,七哥欲去车前迎接,却被前方的人拦下,原是萧策嫌他刚从战场归来,血腥味太重不想见他,最后点名我去迎接。

闻言,七哥只能把目光投向我,示意我带人前进,他无奈地甩动缰绳,引马回身带着宇文玥后退。

我领一队随从,立大梁马车前。驾马车的是一个青衣侍女,她正和车里的人有说有笑,在军营门口勒住马,从头到尾打量我一遍,趾高气昂的开口:“喂,你就是魏国公主吧,长得不错嘛,你留下,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我不想理会这个嚣张的婢女,不等开口,我身边的士兵先训斥道:“一个小的婢女竟仗着主子耍威风,不敬公主按大魏律法当斩。”

那婢女眉毛一竖,二话不说就挥舞长鞭向士兵抽去,鞭子划破风声而来,近身刹那,我神色一凛,扬起手中的马鞭挡下这一击。众人皆是一惊,长鞭如蛇一般,威力不小,何况这侍女手下根本没留情,如果不是我手疾眼快,估计已经将士兵抽下马了。

借着惯性,鞭尾在半空中一圈圈缠住马鞭,她用多大力就缠多紧,登时便拽不出来了,想打别人自己反倒没着讨好,气得她脸上青白交加。

她气急败坏的叫我放开鞭子,我见身旁士兵惊魂未定的模样,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马鞭向前一扯,将侍女拉至马背上,马一受惊,疯狂地带着马车跑了起来。

一瞬间车队手忙脚乱,见嚣张的侍女如此囧状,我满意的拍拍手,策马跟在他们后面。

马车疾驰的方向有七哥照顾,不会有问题,我清空心中最后的负担,悠哉的走向小路。

正当我赞叹小路杨柳依依,风景独好,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大开大合地御马疾驰而来,还未等他近身我已闻见一股脂粉味。我正猜测是何人如此大胆,那人在两匹马相近之时飞身跃起,跨坐在我的马背上,从后贴着我的身子,顺势搂住腰肢。

从后往前袭来浓重的胭脂香,他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男人,还是个轻浮风流的男人。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