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2 / 3)

决掉!”Silber大声道,“你听着——”她全身湿透,冷得不停发抖,但扬上来的目光异常明亮,她说:“要是被他发现了我是个冒牌货,我认命,不管他怎么处置我,我绝不会出卖你。前提是:你现在就承诺不再对我这条命动歪脑筋——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你必须放弃这个念头。而且,在掩饰我的身份这件事上,你必须尽你的最大努力帮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罗道夫斯烦躁地盯着她,“在你死到临头的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想多拉个人陪葬!”

“实话说,我也没法相信你,不过——”Silber抬起右手,举起食指:“有一条咒语可以解决你我的困惑:我在你记忆里看到的——牢不可破誓言,是叫这个对吧?我们互相发下毒誓,谁出尔反尔谁就下地狱。”

罗道夫斯若有所思。这办法听上去可行。但是:“这个魔法需要有第三方见证。”也就是说此事必须被除他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Silber问道:“你有可信的人吗?”

“可信的人不可用。”

“那就找一个可用的人来。夺魂咒、一忘皆空,你会那么多魔法,肯定有办法善后的。”Silber头发滴水,牙齿打磕地说话,但眼神无比坚定,简直是豁出去的神情。罗道夫斯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擎高了烛台,用审视的目光长久地打量她,他说:“你明知道我要杀你,还跑回特拉法加广场,就为了对我说这些?”

“是的。就为了跟你说这些。”

Silber的心脏跳得快如擂鼓,事到如今,她有没有活路,全凭此人一句话了。她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只望能在那个叫Voldemort的男人知晓一切之前将他说服——最起码,这世上少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她命的人啊。眼下,她能讲的都已讲完,他有被她打动吗?

罗道夫斯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早些时候,你说自己不是黑巫师,要么你骗了我,要么,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Silber从他的眼神知道: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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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不可破誓言的见证人在夜半时分到来:被火烧毁了半张脸、有吸血鬼血统的安东宁·杜鲁哈【注1】。罗道夫斯对此人的评价是:可用,但绝不可信。

杜鲁哈是黑魔王的心腹之一,专为黑魔王做最阴暗、最不可见光的事。与此同时,当食死徒之中出现叛徒,杜鲁哈便充当处决叛徒的刽子手。Silber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煞星来做他们的誓言见证人,然而罗道夫斯心意已定,她也只能相信他的判断了。

碰头地点仍是那栋房子:罗道夫斯位于巴斯市的私人公寓。罗道夫斯以黑魔王有事交代要办为由,将杜鲁哈带到了这里。Silber等候在门厅。吸血鬼的夜视能力让杜鲁哈一进门就看见了她,杜鲁哈面露狐疑,扭头问罗道夫斯:“这事你老婆也有份?”话没说罢,Silber双脚蹬地,冲着他就扑了过去,捉住他右手便往他背后拧。杜鲁哈的魔杖没能及时挥起,他大喊一声撞开了Silber,就在这时罗道夫斯的昏迷咒从身后击中了他。杜鲁哈脸朝下倒地。

罗道夫斯转身关门。Silber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拣起杜鲁哈的魔杖。两人合力将陷入昏迷的吸血鬼拖进公寓的起居室,让他仰面躺在房间中央的深红色地毯上。罗道夫斯用魔法点燃了壁炉,于是,Silber第一次看清了杜鲁哈的脸:

在他的左脸上,灰色的皮肤干枯地龟裂着,大块大块的扭曲的疮疤从他的额头一直爬到脖子下;他的左眼没有眼睑,眼仁凶狠地向上翻着,就那么直直地“盯”着Silber。Silber吓得脸都白了。她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惊慌,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引来了罗道夫斯一声轻蔑的冷哼,他将一支魔杖递给她,绕到杜鲁哈的另一边蹲下,握着另一支魔杖,将尖端指住杜鲁哈的胸口——他严肃地看着Silber,说道:

“夺魂咒,贝拉特里克斯最常使用的黑魔法之一,这个咒语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被控制者会做你命令他做的任何事。仔细看,仔细听,我只示范这一次。”

‘夺魂咒,夺魂咒……’

Silber默念着,握着魔杖的右手紧张得发抖。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在结婚当晚的打斗中掉落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新房,被罗道夫斯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属于她了。Silber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不让它发抖,她跟着罗道夫斯的手势挥动魔杖,学着他念:“Imperio……Imperio……”

窗外飘着大雪,壁炉中跳动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潮湿的空气,叫人窒息的紧张中,房间似乎也变得闷热无比,接下去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罗道夫斯解去了杜鲁哈身上的昏迷咒,拉着Silber跪到地上,吸血鬼站了起来,他高举魔杖,以没有起伏的声音向二人宣布道:“牢不可破咒,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