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你这个仪式到底是做什么的？不会真的要把陈肆赶下山？”

重锦花园里，尚嫣与谢雪芷一同走在过道上。面前繁花盛开，花香动人。日光下各种花朵纷纷争艳，泉水作响如风铃般动人。水面波光潋滟映着花的倒影。地上铺满了小石子，走起来并不费劲。石子路两旁是月季，艳丽妖冶。

听了尚嫣的询问，谢雪芷轻轻扯了下嘴角，随之一脸神秘：“不可说，到时你自然便知道。”

尚嫣忽地敛去面上的不正经，直勾勾盯着谢雪芷：“我听说石欢鸟不久前烧毁了音徒乡，你怎么想的？”

石欢鸟是在灵狐倒台后成为了谢雪芷的灵宠的。同时也接管了守护音徒乡的资格。尽管音徒乡是狐狸建立的，但是石欢鸟也照顾地不错。

这几天一直有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那就是石欢鸟不知为何一把火烧光了音徒乡，所有收容音徒乡下的堕徒都被火烧得不剩渣。

谢雪芷知道尚嫣是在用这件事情旁侧敲击，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的话，那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尚嫣见她的态度，便心下了然。她眼中深沉，似在回忆。

“难怪，如果那些老仙知道了，不得趁这事把石鸟拉下来？毕竟他们挺讨厌石欢鸟的。”尚嫣自言自语一样。

“不。”谢雪芷忽然开口。

“什么？”尚嫣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不讨厌石欢鸟。他们讨厌的是收容堕徒的音徒村，是整个堕徒。他们知道堕徒之所以是堕是因为他们够恶，才不能入轮回。”谢雪芷说着看见一直盯着她看的尚嫣有些不自在的一顿。

“他们一直以这种目光看着堕徒，因为他们高人一等，是神。但如果连恶魂之身的堕徒都有可能成为普通人，成为修道者，甚至有一天能得道成仙，他们就会觉得不爽。因为他们之前是这种情况下的得益者，如果有人拿走了，他们便会不爽。”

谢雪芷说完，目光扫过前方唯一一片玫瑰花。

就如同这片玫瑰一样，堕徒有恶魂，花期还短。既使用力地开着，却始终不如月季。

“但堕徒的确十恶不赦。”尚嫣哑然道。

“嗯。所以他们同样讨厌音徒乡的建立者，灵狐一族。”谢雪芷点头。

“那些老神仙知道后肯定会再让石欢鸟步入灵狐后尘，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尚嫣一脸肃然。

如果再像当年一样，所有神仙请命惩罚灵狐一样去惩罚石欢鸟呢？

“只要音徒乡还存在，他们就不会放下成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音徒乡消失。”谢雪芷从玫瑰花中移开眼睛，看着尚嫣。

尚嫣一愣，小声说着：“但音徒乡已经烧了……”

“但是，堕徒还在。”谢雪芷说完，便有待女过来，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尚嫣飞快敛去担心的神色，又换上一幅无懈可击笑容。

“哦，是这样的两位上神，仪式快开始了。”侍女道，紧绷的神色散去变成了真诚的友善。

哦豁，为什么尚嫣笑，侍女就这么开心。但她一笑，怎么都开始害怕了……

谢雪芷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关键。

但凡她能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份问题，也不会纠结这么久。

毕竟她是天地共主，决定一个神明兴盛只一句话。决定一个普通人生死只一个眼神。

“带路。”尚嫣语气温和。

“是。”待女转过身乖乖带路。

谢雪芷心想，果然还是人的问题。那问个问题就哭的侍女果然胆小。

…………

“灼华仙君。”

“灼华神君！”

“神君来了！”

……

能容下千人的场地里，翠鸟争鸣，云卷云舒间又多了几个晚到场的人。

谢雪芷跟随侍女走到万终山涯吾光殿前，就收获了一众人的目光紧跟着她上台。

她看着台下自觉散开的人群，目光扫过一排又一排。终于在右手最边上第二排看见了尚嫣和陈肆。

谢雪芷仍然不想放弃让别人觉得她很友好，浅笑着开口：“今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陈肆看着台上笑意不达眼底的谢雪芷皱眉。他早做好被一句话赶出泉天涯的准备。但面对一个假笑的灼华天神，忽然觉得灼华的态度摸不到底。

灼华，听起来是个男的。

但，灼华天神谢雪芷是个女的。

按理说，女孩子不会让人觉得害怕。但谢雪芷就不一样了，哪怕在笑，可是也会觉得她仿佛下一秒就能用眼神把人剐骨剥皮。

之前陈肆做为灼华的徒弟，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每次见面不是沉默就是寡言。

谢雪芷并没有看见远处陈肆的皱眉和尚嫣满含笑意的眼神，淡然开口：“相信不少人已经知道，石欢鸟作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