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 fifteen suns.(1 / 3)

明明骗过他很多次,可希宁此刻,突然有些不忍心继续撒谎了,她骗不下去了。

可脑海里的系统催促声越来越急切,希宁终于不堪重负,松口:“有……我。”

岑晏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不看她,就看不到她的眼睛,就分辨不出她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他想,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那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假的,只要她愿意骗下去,他都乐意受着。

岑晏看着小路边的昏暗中的野草,声音掺了难言的温柔,又很别扭:“希宁,谢谢你。”

系统:【好感度+35。】

希宁在原地,诧异于他的那句谢谢。

原来岑晏这人也会道谢。

片刻,她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

青年耳尖发红,幸好在夜里,偏院又无路灯,希宁也没心思开手电筒的灯,所以没人知道,除了心怀鬼胎的他自己。

岑晏语调更为坚定了些:“希宁。”

他从没这样亲昵地叫过别人。

对惠袁的昵称是兄弟间的打趣,又与这全然不同。

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她的出现究竟有多么大的意义。

她不仅没有用嘲笑、异样的眼光看他,反而为他打抱不平。

这姑娘果真太过善良,善良到有些傻。

她更不可能意识到,他叫的是“希宁”。

从来都是她的名字。

希宁倒也没太诧异,毕竟是白月光,叫溪柠也正常吧。

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问过慕溪柠。

慕溪柠当时只说,岑晏很少单独同她对话,仅有的几次,也都没有称谓。

岑晏在岑家如此不受待见,更没可能查到慕家费尽心思隐瞒的她的身份了。

而现在,岑晏刚开始对她的怀疑应当彻底打消了,或者是对她贸然住进岑家的不满消失了。

于是他才开始叫她“溪柠”。

希宁应该放松的,高兴的,兴奋的,这证明好感度上升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发生的,可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发堵。

*

岑晏回到偏院时,惠袁就离开了。

希宁想起惠袁的话,还是没多事去帮岑晏处理伤口。

然而岑晏脸色实在不好看,她陪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取下一只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手伸过去给岑晏戴好。

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然而手伸到一半,希宁突然又意识到这未免太过亲密。

可若收回,又显得欲盖弥彰。

希宁的手非常小心,怕触碰到他的耳朵,磕磕绊绊戴好后,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一紧张,手不小心触到播放键。

系统:【好感度+5】

岑晏被音乐声震了下。

希宁同样被震到,没反应过来,忙道:“抱歉,我是想让你听音乐放松一下,不是想让你听这首歌的。”

诶,不对。

好感度增加了。

难道岑晏喜欢这首歌?

希宁虽然平日像个小太阳,但也会有心情郁闷的时候。

所以,她不高兴的时候常常会听歌。她听歌从来不听那些悲伤的曲调,都是一些欢快的歌曲,例如大张伟的歌。

此刻她的歌单正好是一首大张伟的《倍儿爽》。

希宁:“岑晏,你喜欢这首歌?”

“不喜欢。没听过。”

希宁没信,不喜欢为什么好感度增加了?

而且这首歌是20xx年的春晚里的一首歌,怎么会没听过?

希宁知道他这人向来不说真话,为了验证内心的想法,希宁换了一首歌。

依旧是大张伟的歌:《哪吒闹》。

可岑晏一听前奏就皱了眉,好感度也一动不动。

难道她猜错了?

希宁立刻关掉,换了受舒缓的周杰伦的《雨下一整晚》。

岑晏的表情才好看些。

希宁笑着提建议:“心情不好的时候,听歌会好很多。”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当然啊,是人都会有。”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听歌?”

希宁点头,末了又补充:“长大了是这样,小时候的话,不开心的话,一般会吃大白兔奶糖。”

她又往循环播放里加了几首歌,抑制住困意,眼尾不自觉染上微微嫣红。

岑晏却突然道:“不想听了。”

希宁被浇上一头冷水,错愕:“这么突然?不想听了吗?”

“我困了。”

希宁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又嘱咐:“岑晏,你一定好好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