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朴恩俊语气严肃，“侦察司合理推测该案件可能牵扯到财团高层和联邦高官，因此处理起来十分谨慎。目前的决定是分明暗两条线进行调查，暗线涉及联邦机密我无法告知，明线就是你。”

“我？”陆二起身盘腿坐在床上，以她对证人保护计划的了解，她需要改头换面，在司法机关的秘密保护下苟着。直到法院开庭，她再以陆二的身份出现充当证人即可。

“对。”

朴恩俊没有对陆二充当明线提出异议，哪怕这样会增大保护难度，甚至让陆二无法活到开庭的那一天。

其实，他不太相信陆二能够充当严格意义上的证人。

因为具备作证资格的人必须知道部分或全部案件情况。知道案情是指证人直接凭借自己的眼、耳、鼻舌等感觉器官感知案情的人，这里的感知是直接感知，而不是听说，据说等的间接感知。

除非陆二亲眼见过金谷棒或者其他犯罪嫌疑人取腺体杀人的现场。

陆二没有亲眼见过犯罪现场，但她之所以主动提出做证人并不是为了获得暂时庇护而信口雌黄作伪证。她能通过金谷棒的眼睛看到。

只要是金谷棒做过的事情，陆二都能在他的故事线中搜索到。

只要陆二想，她甚至能听到小铃铛惨叫，看到身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从小铃铛脖子上取下腺体，放进冷冻箱。

陆二还看到金谷棒亲手抹了小铃铛的脖子后，命人把她装进塑料袋扔进大海的场景。

除了小铃铛，还有其他受害者。金谷棒的癖好很特别，他享受做终结人生命的刽子手，所以几乎每一个被割掉腺体的AO都是他亲手杀死。

朴恩俊不了解陆二，他甚至准备提前跟陆二串证词，帮助陆二在接下来的‘证人判定’中具体化金谷棒的犯罪现场。

即便这样做违背他刑警的处事原则。

陆二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从踏进侦察司大门开始，她除了听话没别的选择。即便她怀疑侦察司上层有朴氏财团的人，这个人可能了解腺体交易案的内幕，甚至是腺体交易的受益人。这个人想利用案件调查的机会做掉陆二，无论是陆二还是朴恩俊都无法反抗。

财团和政府高官沆瀣一气，钱权把他们网在一起，同时这张大网也覆盖在碧海市的天幕上。在ABO世界，律法大多数情况下只为限制普通民众而存在。

以上这些朴恩俊也许比陆二更清楚。

陆二问朴恩俊：“我要怎么做？”

朴恩俊说：“我去接你，侦察司要做‘证人判定’，目的是判定你是否具备做证人的资格。见面详谈。”

陆二挂掉通话看了一眼时间 - 8:30，她睡了两个小时。

朴恩俊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公寓。他没有立即动身带陆二离开，而是关闭手机，拉上窗帘，让陆二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跟我说一遍金谷棒的犯罪现场。”

陆二笑着问他：“怎么，朴队准备帮我串供吗？”

“你没见过现场，对吗？”朴恩俊谈案子的时候很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对，我没见过。但我能看见，就像我能看见朴队宿主刻骨铭心的记忆。”

“说说看。”

“说哪一件？说十几年前朴队找到Alpha丈夫尸体的那次，还是说您的Omega儿子被人绑架威胁那次？”

“这些信息新闻可查。”

“新闻有没有公布朴队Alpha丈夫的死因？比如他是被人挖掉腺体后捅死抛尸。”

陆二情绪不好，说话带刺。

“你在生气吗？”朴恩俊问陆二，“因为我同意了明线钓鱼计划……”

“你无力反抗，”陆二再次为他的敏锐惊叹，“我只是有点担心，不是针对你，抱歉。”

朴恩俊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你能读取穿书者宿主的记忆？”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准确，拿金谷棒做例子，我能看到他在ABO世界的记忆点，简单来说，宿主记得的事情我都能够历历在目。但是自打宿主的躯体被穿书者占据后，我就看不到了。”

“提取记忆的节点是以昨夜零点为分界线，对象是宿主本人？”

还能看到宿主在原著的结局。

陆二点点头：“朴队，你应该懂得我的担心，我来侦察司是想保命的，不想死得更快。”

“你不会死。”朴恩俊笃定道，“我们的目标一致，陆二，我的论坛任务有两项。第一项是区域性任务 - 调查腺体非法交易案；第二项是个人任务 - 保护陆二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