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一人的佛(1 / 2)

“说吧,案发当日夜里你在何处?”

紧闭的暗审房内,徐胜坐在首位上,冷声问道与他对立而坐的男子。

秦卿坐在徐胜一旁,她一身青云白绣裙如孑立于枝的木棉,安静却让人无法忽视存在。

男子没有回徐胜的话,倒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卿,眼底的攻击性愈发强烈,秦卿不惧与之相对视,在荷塘之时这人便看了她颇多次,也正是如此她才跟了过来。

她倒是想看看,这人心里藏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回禀大人,小生那日下午散了诗会便去了小馆吃酒,接着采荷便来找小生,谈话中她说与人争吵了,言语辱骂她人,小生嫌她烦闷,便托了言辞走了,路上遇到熟人闲聊了一阵,回了家中,温书几许后便睡下了,第二日醒来发现灯油都燃尽了。”

男子神色气愤的说着,一边伸手示意动作,差点打翻面前的茶碗。

“你睡时是什么时辰?可有人证明?”

徐胜交换了一下插握于桌上的手,继续问道。

男子闻言伸手平摊,笑了笑,“大人,这可真是无法说清了,小生孑然一身独居之人如何有人证明就寝之时啊?”

“谢倏,休要油嘴滑舌!”

徐胜一旁的官吏生怒呵斥道,男子立马端正的点头,“官爷可是真冤枉小生了,若是小生知晓必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小生却也不记得那日何时入睡的了。”

说完,还歉意的朝着徐胜笑了笑。

秦卿一直看着男子,尽管他话里话外说得是格外的畏惧,可方才他无谓的挪了挪屁股,打从心底是丝毫不见畏惧的。

“徐大人,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位官吏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更为生气,对徐胜建议道。

徐胜正要摇头拒绝时, “嗤~”

一声轻笑打断了官吏与徐胜的话,更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而轻笑的人正袅娜娉婷的从坐着的椅上起身,慢慢走至男子面前,微微弯腰道:“你说你不记得入睡时辰,那可记得灯油几何?”

男子摇头,“平日甚少去注意这些,自然也是不知的。”

“哦,听说你现居住的院子便是采荷替你置办的?”

男子闻言,神色自若,道:“是她替我置办的不错,可也是我自付的银钱……”

不等男子说完,秦卿便接着问道:“那她对你可真是不错,想知晓公子在书坊茶肆的进账如何啊?那户院子两进两出可算是不错的独院儿呢,买成几何啊?采荷这丫头呀,无亲无故的,之前便来求过我,说她相好的的买了宅子,求我饶了她的死契,用银抵契,便是你吧?”

秦卿话题转的太快,问的问题也过多,男子被问的有些懵了,干脆不答。

秦卿也不在意,只是直接转身对徐胜盈盈轻福身道:“徐大人,民女僭越了,民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徐胜也起身,“无妨,怜娘子,本官送你一程。”

秦卿看出徐胜还有话说,便点头同意了,二人秦卿在前,徐胜在后离开了暗房。

出了暗房,视线乍然明亮开阔,雨已停了,天空清洗如碧,青石板上还泅湿着一团又一团的水洼,漾映着青云。

“徐大人可有话说?”

秦卿站至露台边缘,双手交叠垂于腹,望向身后的徐胜。

徐胜摸了摸头,似乎是有些为难开口,秦卿淡淡一笑,“徐大人无需多虑,直言便是。”

闻言,徐胜眉目往眉间挤兑,直言道:“怜娘子近日可听闻了一些流言?”

秦卿先是迷惑了片刻,随即看到徐胜满脸不太自在的模样,心下了然,“徐大人不必担心,我定然会断了谣言。”

徐胜听了反倒是变了变脸色,忙摆手,“不是,怜娘子误会了,在下一介粗人,这些流言蜚语对我来讲没什么大碍,只是唯恐对娘子名声有损。”

徐胜有些忙里忙慌的说着话,秦卿安抚一笑,接道“徐大人言过了,我本就是这风月红尘中人,何来畏惧的名声有损。大人公事繁忙,民女便先行告辞了,若是有需要民女之事,尽可派人来鸢楼知会一声,只是还是想劳烦大人多费神,案子迟迟不破,楼子没得生意进账,花娘们也是格外艰难的。”

“好的,娘子之言,本官记住了。”

徐胜弓手,秦卿颔首轻福身,这才露了绣足踏着莲步离开。

清风吹过,带着雨后清香散开,徐胜鼻翼微动,目视着那抹倩影渐渐消失在衙口拐角处。

秦卿出了衙门,尚且未下垂带踏跺,便看得那在青墙黑瓦下格外显眼的红伞白袍之人,只仅仅片刻犹豫,看到那双黑墨眼眸中的笑意,她便犹如雀儿归巢般扑腾的翅膀飞向那个温热宽和如高峰雄山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

秦卿垂首躲入空慎怀下,瓮声瓮气的问道,她不肯抬头怕被他看到自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