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随风起(3 / 4)

不羁的我,这样的我,是陈敛华终其一生都看不到的,到底哪里出了错?

这年我二十六岁,已经毕业三年,我辞职回到了金陵。陈敛华得知我辞职了,打电话来问我。

我心里有些慌,自己在外面再怎么淡然,面对他,却依旧局促不安。

还好他先开口:“爱姚,你回金陵了?”

“是。”我言简意赅。

他好像顿了一下,又问:“那京城的工作,你辞了?”

“嗯,我不太适应京城,节奏太快,压力太大,所以回来了。”我率先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职场所受到的排挤与屈辱,从三年前开始,我就不想再依赖他了。

“你现在回金陵也好,这边适合你。当初也不过是听你说,你喜欢京城,才考去F大,所以你一毕业,就把你弄去电视台。”陈敛华说。

“那时,我还小,总是乱花迷眼的。”我语气淡然。

我想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去京城F大,是因为那时他在京城工作,我想离他近一点的。

后来再一次去京城,是因为陈敛华的堂妹陈敏华要结婚。她与我年龄相仿,在京城的那些年,陈敛华不在京城,我与她交情甚好,一开始只是因为她是陈敛华的妹妹,后来陈敛华拒绝了我的表白,我却和他妹妹成为了真心的朋友。我答应过陈敏华,要做她的伴娘。

陈敛华帮我订机票飞京城,不由分说地进行安排,如同这些年。

我回的是陈敛华在京城的住处,三年前在这里跟他表白,潇洒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摆设一如既往,只不过他的阳台上竟然有一株鸢尾花,开的恣意。我一愣,我记得他似乎只喜欢养兰,他怎么开始养鸢尾了!

陈敛华看我在看那株鸢尾,漫不经心地说:“种了两年了,当时看到开得好看,想你喜欢,就弄回来了。”

“哦,开得真好。”我似乎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嘴笨的人。

“你要喜欢,明年我带你去洛阳看花展。我们研究一下鸢尾品种。”陈敛华说。

“我只是喜欢看而已,哪能费那么多神,研究花花草草的事还是等我老了再做吧。”

婚宴上,陈敏华趁宾客拷问新郎,低声问我,“爱姚,那伴郎长得不错吧?”

“嗯,不错。”我回答,看向站在新郎旁边的伴郎,淡然的神色,虽然我才二十六岁,但很久以前,我就不会有那种所谓的羞涩腼腆了。

“你这反应太平淡了。”陈敏华低语,又说“即便是跟我哥无望,也考虑考虑别人嘛。”

“你自己幸福过度,就开始乱点鸳鸯谱了。”我站的端庄,目光却不自觉地搜寻人群里的陈敛华。

在有他的地方,不自觉地搜寻他的身影,这已经是我的一种习惯。他身姿绰约光华,在人群里一眼便能看见,即便他站在离人群之外。

“我说真的,我看你这么纠结,这伴郎是叶家的老二,叫叶瑾之,前途无量的。”

我拒绝说我不喜欢,你别瞎搞,埋怨她一点做新娘的觉悟都没有。

之后是舞会,新郎新娘领跳第一支舞,而第二支舞,是伴郎伴娘的。

叶瑾之款款走过来,向我伸出手,十分绅士,笑容如同阳光,一如初见时的陈敛华。

我也对他微笑,将手交到他手中。一曲终了,叶瑾之不再是绅士地微笑,而是看着我笑了,说:“舞得很尽兴,不知道可不可以再来一支?”

我笑着说:“自然可以。”于是又第二支,第三支舞蹈时,陈敛华终于出现,将我拉走。

“以后,不要在舞会上跟男人跳这么多舞。”陈敛华低声说。

我不做声,又听见他说,“舞会是一种交际形式,若是跳太多,便有不检点的嫌疑。”

其实,我从来没有在任何舞会上跳过一支舞,每一次这种躲不过的舞会,我都推说不会跳。实际上,我曾私下报培训班刻苦练习专业舞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站在他的身边的我会更优秀。

“爱姚——,你在生气!”他叹息。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我说。

期间,有人邀请我跳舞,陈敛华就以我身体不舒服为由统统挡开,于是有发小便是打趣他。他一概不理,只是拉着我到一旁坐着休息。

陈敛华如此反常,我乖了这么多年,装淑女真够累的,这样的时刻不落井下石真不是我的风格。

于是我拉着他谈心,说想选个老公,就把刚刚那群单身的数了个遍。

陈敛华从未有过的神情严肃,像是在教育幼儿园的女儿不要让男孩子亲她的脸一样,他说:“那群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些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有些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怎么玩,玩什么,我清楚得很。”反正最后结论就是每个人都有重大缺陷,不能选。

我恍然大悟,说那还是选我大学同学,小户人家,人又朴实。

陈敛华立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