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2 / 2)

头,眼神谄媚,表示自己接下来绝对不会多嘴。

后院厢房里安静得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婢女们进进出出,低眉顺眼的,不敢多看。

“让人备了干净衣裳,赶紧去换了。”

三皇子将人遣走,大马金刀的坐在金丝兰木案边,抄起桌上的茶细品一口,邵莎凝凑上去,捏肩捶背,好不谄媚。

三皇子沉默不语,邵莎凝也不好听,心里打着鼓,转转眼珠,打破沉默撒娇着说道:“三哥,你就骂我吧,你骂骂我,别自己生气。”

眼见三皇子将茶盏放下,邵莎凝又赶紧为他续满,讨好着递给他。

三皇子心中感叹,自己的孩儿还未出生,倒先体会一把养儿的不易。

身为明贵妃长子,三皇子从小就有为人兄长的责任感,可是底下的弟弟妹妹一个个的都很让人头疼,三皇子没少为他们兜底。

自接到信后,三皇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听到邵莎凝一路上的凶险,感到后怕起来,该敲打的还得敲打,“母妃唯有你一个女儿,你多年不在她身边,有些时候让她少操点心吧。”

提起母妃,邵莎凝愧疚起来,她也知道自己偷偷出来有多任性,母妃少不得要在父皇跟前为自己找借口。邵莎凝自然知道父皇如今对自己的宠爱有多不易,母妃对父皇数十年如一日,才换来父皇如雄鹰般爱护着她们兄妹。

三皇子看邵莎凝眼眶通红,泫然欲泣,想起她小时候哭鼻子也是这个样子。

倒是一点没变。

与妹妹许久不见,三皇子也不愿将人弄哭,见她知错,缓和语气道:“快去换身衣服吧,顺便洗个脸,这一哭,倒真成小花猫了。”

邵莎凝抹着泪,愤愤地推着兄长往外,“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

三皇子仗着人高,捏住邵莎凝的脸颊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邵莎凝俏脸一红,跺着脚彻底将兄长推出去,“就不告诉你。”

***

蒋彬在厢房休息片刻,便有下人传话,请他去主厅一叙。

该来的总会来,蒋彬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心中开始紧张。

直到正厅落坐,蒋彬才微微放松下来。

“不知蒋大人来阆州所为何事”三皇子开门见山道。

蒋彬起身不卑不亢道,“回殿下,臣奉命寻一玉佩而来。”

“什么玉佩?竟值得派蒋大人来寻?”三皇子装作饶有兴趣的问,他自然知晓其中的前因后果,只是仅凭这些,可不能让他放心的将邵莎凝托付出去。

哪怕是父皇有意也不行。

“一枚双龙玉佩。”

三皇子伸手,双龙玉佩躺在他的手心,“你仔细看看可是这枚?”

蒋彬扫过一眼,否认道,“不是。”

“哦?你又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不是呢?”

蒋彬瞧见屏风后若言若现的裙摆,知晓有人正站在后面,那人摇来摇去,不知裙摆露出一角,将自己全然暴露了。

她女儿装的模样……也是极好看的。

蒋彬敛住心神,正色道,“皇上让我来阆州城寻的双龙玉佩,并不在殿下您这里,而是在与我心灵相通的人身上。”

“你可知道这枚玉佩什么来头?”三皇子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玉佩,眼里充满着审视。

“皇上让臣来寻的,自然是极重要的东西。”

三皇子冷哼一声,似是对蒋彬滴水不漏的回答不满。

暗处的邵莎凝听着两个聪明人你一言我一语,要不是有兄长的叮嘱,早想跑出去了。

这厢仍在对峙,三皇子对蒋彬的话内心毫无动摇,话锋一转道:“那我告诉你,这么玉佩是皇上赐予我妹妹华茹公主的,你说你与她心意相通,但我怎么听说你在京时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呢?”

自识破邵莎凝身份之后,蒋彬料到会有这一日。

谁能想到,称病不能外出的华茹公主,竟然化作华观的小道姑,如寻常人般游走在尘世。

邵莎凝听着兄长的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拽住裙角,期待而又紧张地竖起耳朵。

“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我心所属的,从来只有她一人。”

温润而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邵莎凝耳夹微红,宛若看到围猎那日陡然盛开的绚烂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