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zero 引子(1 / 2)

在所有的家人中,我与外婆最为亲近,作为一名女巫来讲,外婆已经很老了,皮肤发皱,头发花白,身子骨也早已不再硬朗,眉眼处看起来却依旧容光焕发,母亲说这一切都归功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优雅又不乏智慧。

我见过许多老人,睿智的亦或是愚笨的,他们的眼睛大多是十分混浊,像是被某种扰人的雾气覆盖着,令人琢磨不透,而外婆的眼睛不一样,那是两颗清亮透彻的绿色宝石,镶嵌在她那布满深沟皱纹的眼窝处,显得突兀又迷人,像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令人不禁幻想起她年轻时的美丽容貌。

几十年来,她维持着年轻时的心态与性格,悉心照料着她的两个孩子,可在享受晚年时,外公却因病去世了。那段被悲痛笼罩的日子里,她曾哭得像个孩子,曾一度变得十分消沉,外婆是深爱着外公的,几十年来,这段纯真的感情从未动摇。爱人离世的如此突然,我清晰的记得那段时间她瘦的不成样子,正值假期的我便日夜陪伴在她身旁,就像她照顾我那样,为她读预言家日报,向她讲述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朋友以及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夜游,她对这些很感兴趣,听到后总会陷入长久的回忆,露出回味、思念又有些忧伤的神情,我知道她和外公曾经也毕业于那里。

假期伴随着圣诞节悄然来临,我的父亲是傲罗,母亲则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今年的圣诞节他们大概也不会回来,似乎是受母亲的嘱托,姨母提前来到我家,为我煮好了平安夜的晚餐,并在晚餐后同我去向外婆问好。

姨母从来不是个勤奋的女巫,所以当我提出想在外婆家过圣诞节时,她几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外婆为我们准备了坩埚蛋糕和茶,并额外为我拿了一些甘草糖,但姨母却不打算在外婆家久留,找了个局促的理由离开了,并在进入壁炉前为我留下了古灵阁金库的钥匙。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壁炉中火焰正在噼啪作响,外婆蹒跚着走了几步,将身子躺进壁炉旁的老式藤椅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久,她又从藤椅中探起头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躺到她身边。

我依到外婆身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奶油、香草和甜柑橘的香气充斥着鼻腔,让我忍不住又往她身边挪了一点,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为我多加了一层保暖咒,随后又挥了一下,一本大部头从桌上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稳稳落在了外婆手中。

那是一本老相册,部分装订线已经脱落,摇摇晃晃地垂挂在相册边,红金相间的封皮上有许多施过清洁魔咒的痕迹,但不少顽固的黄渍仍然按部就班地附着在上面。

外婆爱惜地轻轻抚摸了几下相册封皮,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我和她一起看着那些相片,和封皮截然不同的,这些相片似乎被保护的很好,上面没有哪怕一丁点污渍,一眼便可以看出主人的精心保护,它们一些会动,一些则像麻瓜相片一样,一动不动地定格在那里。这些相片里大多都是外公和外婆,前一张看起来大概30几岁,是一张麻瓜式的相片,外公亲密地搂着外婆,外婆旁边的两个男孩则是伯父和父亲,下面一张像是同时期拍的,同样的麻瓜相片,一家四口正在庭院中吃着三明治。

第二页,便没有了麻瓜相片。这些魔法相片中的人物在不停地笑着,闹着,现场气氛几乎一目了然,这是一组婚礼照。几张相片中的外婆清一色穿着美丽的婚纱,褐色的长发垂在肩上,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冲着镜头露出幸福的微笑,背景则是她的亲戚、朋友和同学们正拍着手祝贺,旁边的金发男人甚至拉响了手中的纸炮,外婆像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后又玩笑般地用捧花砸向男人的脸,外公也很快加入他们,三人无虑地打闹着。

翻过几页生活照后,外婆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用更慢,更轻的手速翻开了下一页。这页的相片在外婆眼中似乎是重中之重,空白区域被粘着糖纸、蝴蝶结等装饰,这些装饰华丽得像是一场视觉盛宴,却又隐约透露出十几岁少女的纯真。果然,两张相片中的外婆和外公都才十几岁的样子,身穿格兰芬多的校袍,站在霍格沃茨熟悉的走廊里,外婆的长发不同于婚礼时,而是规规矩矩地梳成麻花辫,垂在肩膀两侧,她用力地拽着外公的胳膊,像是强行命令他留下来拍照,而外公的眼神却顽固地飘向远处,最后聚焦在走廊外的庭院里。

吸引我的是那第二张合照,相片中多出了一个金发男孩,穿戴着斯莱特林的袍子和围巾,惨白的脸蛋和幽怨的眼神,与身旁的外公和外婆几乎格格不入。外婆的手热情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试图将身上格兰芬多的红色分给他一些,好让他不那么突兀。其实细致些可以看出,他就是婚礼上拉响纸炮的那个金发男人,脸庞只是变得更加成熟,但深层的东西却悄然发生了巨变。

“外婆?”外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相片,我只好放轻声音,以免惊到她,“这个是谁?”。

外婆如梦初醒般抬起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相片中的金发男孩正冲着她微笑,“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