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第七天(1 / 4)

顺着琴酒给的地址,安室透终于驶入这座华丽的鸟笼。

他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环境:安保很严密,到处都是摄像镜头,看来组织无时无刻都想掌握这里的动向,他的行动很受限。山庄的装修家具很奢侈,但几乎没有生活的痕迹,有两种可能,一是组织经常来清扫痕迹,第二种是山庄因为特殊原因近期被重新彻底翻修了一次。墙壁上挂着的是圣母玛利亚抱着耶稣的油画艺术品,没有山庄主人的画像。

“密码正确”智能女声响起。

安室透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天花板墙角书架上都闪烁着红点,那是夜视摄像头的特征。

监视做到这个地步,就是变态了吧?一个摄像头还不够,安装无死角才能放心么?

安室透面无表情,心底唾弃着病态的组织,他向墙壁摸索一番,找到开灯键,打开,却没有灯光亮起。

没有安装灯光?还是短路了?所幸他夜视能力不错,走向床前,从包里掏出药物。

他不能确定摄像头另一边是否有人在观察,只能带上波本的面具,成为冷酷无情的组织成员。

掀开被子,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白色的头发在暗环境里好似唯一的亮点。

安室透第一次见到她还是昨天,那时的乌丸秀宝顶着一头嫩绿的头发,穿的像五颜六色的颜料盘,一脸虚弱,像被饿了很久似的。现在想来能从组织手里逃出来,她的确不简单。

安室透右手捏起秀宝的下颌,把药塞进去,灌水。

“咳!咳——!”这些个恐怖分子是不会说话么,总喜欢强制喂药!

装睡的秀宝忍住怒气,牢记自己的剧本,睁开一双蕴着水雾的苍天之瞳,酝酿着迷茫和畏惧的情绪,怯怯地看向看管人——

这人长得有点熟悉,这不是那家咖啡馆的员工么?

“安室先生?!”女孩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显然有几分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很快,她反应过来,眼神从惊讶变成了警惕。

她起身,挪动身体,像一只落难的小狗,小心缩到角落,用警惕厌恶的眼神驱赶侵略者。

黑皮青年在黑暗里微笑,牙齿反着寒光,屈起膝盖欺身而上,强劲有利的右手制住女孩的后脑,左手把药片抵近秀宝的唇,用行动表明了立场:“你说呢?”

乌丸秀宝的身体拼命反抗,身体像弓一样弯起,脑袋向后仰,贝齿紧闭不愿意吃药,在安室透强制塞药时,一个借力,狠狠咬住青年的手掌。

“嘶!”安室透一个闷哼,另一只手立刻放开秀宝的后脑袋,转瞬卸掉了女孩的下巴,照着药单偷工减料喂几片,又给她安上了下巴。

秀宝不怕这些药物,任何进嘴的东西都会变成她的精力条,但为了维持在恐怖组织眼里她的人设,演还是得演一下。

毕竟她的人设是被毫无人性的组织用来药物试验的小可怜,要是小可怜不怕药物试验,那还是小可怜么?

乌丸秀宝跪伏在床榻上,抽搐着身体,试图用手指抠出药物,发出痛苦的干呕声。

安室透甩着被咬的左手,打开药箱给自己包扎,表面上冷眼看着秀宝做徒劳无功的努力,心里却希望她能真吐出几片,毕竟这些药物是作用于精神上的,要是把人搞疯了,他的线索就断了。

他在组织里卧底多年,见惯了年纪轻轻天使面孔的恶魔。这种疑似高层直系的孩子,手里多半都不干净。组织最喜欢提拔的就是这种根黑苗歪的成员,像爱尔兰那种高层子弟,14岁就参与组织任务了。

这位乌丸秀宝能拥有这种规格的监视管制,知道的秘密一定很多。要怎样在这种严密的监管环境里获取乌丸秀宝的信任,得到组织的情报呢?

另一边的秀宝呕到眼泪都出来了,也没见安室透表现出一点怜惜的意思,她只好停下举动,表演下一步。

乌丸秀宝支起身,手在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一双猫眼中漂亮的苍天之瞳因为痛苦盛满了水汽。她看向安室透,双膝并用,膝行到包扎的安室透身边,靠在男人身上,瓷白的脸猛地贴上安室透的耳朵,虚弱的声音传达着青涩的诱惑“你想要什么呢,安室先生?我都给你,你带我离开这儿,怎么样。”

安室透余光扫到一闪一闪的监视器,面色古平无波:“我要的,乌丸小姐不会有。”

乌丸小姐不相信,她得寸进尺搂住青年健壮的手臂,吐气如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有?”

安室透起身离开,他呆的够久了,琴酒给的喂药时间很短,再待下去会引起怀疑。但安室透走不动,这个连勾引都学不会的小丫头紧紧抱住他的后腰,他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泪浸湿衬衫的温度。

“求求你了,安室先生,救救我。”

这一刻,作为降谷零的他心抽搐一下,眼前掠过死去的发小,在卧底任务里为了保守秘密死去的后辈,甚至有些鲜活的生命是在他手里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