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1 / 2)

旧时的民国呈现着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色,晚间的歌舞厅更是一片灯红酒绿、靡靡之音。

早先盛开的杏花早已凋谢,如今街道上到处都是吹落的杏花花瓣,那些还没来的及打扫的花瓣都飘落进了这青绿的湖水之中,荡漾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惊起了湖中的鱼儿争相浮动。

北川的大帅府里,苏年年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每天都努力的想要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可是她的双手被萧靖川用铁链拷了起来,她怎样挣脱都挣脱不掉,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整整五年,萧靖川将满腹的怨气都报复在了苏年年的身上。

萧靖川,北川十六省的少帅,他年少有为,以铁血手段镇压老帅手底下几位老将军的叛乱,以杀一儆百的做法稳坐少帅之位,明眉皓齿之下是嗜血冷性的残忍,修长的手指沾染着浓烈的鲜血,一双鹰眼满是无情的算计。

这夜来香是整个北川最大的歌舞厅,那里也是萧靖川经常去的地方,余香袅袅、暗香浮动、美酒佳人,台上媚儿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唱着勾人心魄的情歌,台下身穿军装的男子翘着二郎腿盯着女子的眉眼看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吐着烟圈,他是整个北川的女子做梦都想嫁的人,这样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北川的女子又有几个不动心的。

台上的媚儿风情万种的勾引萧靖川,在整个北川,萧靖川的夫人虽是江南司令的掌上明珠,但自从嫁到北川后便一直称病在家休养,几乎是不出帅府,刚开始的几年北川的将军太太和官家小姐们都很是好奇,有人还借着去拜访的名义去一探究竟,结果都是败兴而归。

外人都盛传少帅夫人是个病秧子,媚儿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想做萧靖川的姨太太,这是她唯一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萧靖川看的尽兴的时候,副官进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声,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他离开的那一刹那,媚儿气的直跺脚,可这又有何用呢!女人在男人的心中怕是连他腰间的配枪都比不上吧!

萧北川上了专车后,司机便一路载着他回了帅府,大帅府邸是前清逊王府,古色古香的建筑,长桥走廊、假山壁画,长廊流水,萧靖川还在后院建了一座别墅,他就住在那里。

一进门便有丫头上前接过他的大氅挂了起来,大厅里几个小孩子在一起打闹,他径直走上了二楼,一脚踢开了苏年年的房间,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只能轻微的听到女子的喘息声。

副官伸手打开了灯,瞬间房间里的亮光刺的苏年年睁不开眼睛,萧靖川抬脚坐在了苏年年对面的太师椅上,修长的双腿上套着军靴,那双军靴擦的很是干净,他随意的解开了衬衣上的扣子,然后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悠闲的抽着香烟。

苏年年穿着单薄的下人衣服,手腕上的镣铐将她细腻瓷白的皮肤磨的到处都是血痂,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她刚才吐了很多血,多年的囚禁已经严重的折磨了她的身心,她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但是今天她要和萧靖川做个了断。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软垫沙发上,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萧靖川身后站着的张副官有些不忍心看着她如此的备受折磨,这些年都是张副官偷偷给她带药和带吃的,要不然她也不能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

“夫人托人叫本帅前来是为了让本帅瞧一瞧夫人如今的惨样吗?”这似笑非笑的嘲讽,苏年年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帅还真是会说笑,我如今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这好人做起来还真是要比做坏人容易些,少帅这都练得出神入化了!”她嘴上功夫一直不饶人,就算她被囚禁了多年,但她依然没有低下头颅。

萧靖川对待苏年年一向是没有太多的耐心,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冷脸说道:“本帅可没有时间和你兜圈子,你若是识相,还能少受些罪,你知道本帅的地牢是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而设计的!”

苏年年笑了笑,她倒是见识过他的手段,“少帅可知从一开始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刺痛了萧靖川的心脏,他一直拒绝去细想苏年年为何会代替她的嫡姐嫁到北川来,他大哥是因何而死的,在他断定害死他大哥的始作俑者是苏年年开始,他便已然失去了知道真相的资格。

“少帅当年派人来江南秘密查找萧文寒的死因,为何所有的线索都不费吹灰之力就浮出了水面?萧府大公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江南,江南司令却在第二天便将姐姐送去了法国?又为何制造出萧大公子死前曾和我见过面的假象?”

这些萧靖川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不愿相信苏年年有什么理由去害他大哥。

“我一个江南司令府中的庶女,日子过得本就艰难,我父亲不喜我母亲,连带着我也不受待见,我连上学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会认识天人之资的北川萧大公子!”

她伸手理了理散落在胸前的乱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年少帅将所有的怨气与愤恨都加注在了我的身上,而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