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却令人感叹还是太过空虚。

让叶颜笑如此有所感的，是因为她翻到了人员在线情况。

大部分人都停留在了三年前，少部分的甚至更久远。

似乎一直以来还在打理照顾帮会的，只剩下了凉白开。

之前的风流不裤说帮会没有什么活人，但叶颜笑明显能看见因为系统推送而99+的申请通知。

是他不想收人。

再次上线的时候，白水君已经收集够了材料，正在专心炼器。叶颜笑让角色站在旁边没有吭声，也就白水君发现她，才打破了平静。

【密聊】【白水君】：满级的生活好玩吗？

【密聊】【笑某人】：挺好的。

【密聊】【白水君】：你既然觉得好，就不用再看我炼器。现在可以去打怪，早日满级，早日体会。

叶颜笑没有发现白水君有些微妙的态度转变，她只是想了想刚才换号前的事，没忍住问了一下白水君。

【密聊】【白水君】：他们？AFK知道吧，都a了。大部分的电脑跟不上配置，剩下的当现充、当社畜，就没几个再回来。

白水君很无所谓。他与叶颜笑分享这件事，说得内容轻描淡写，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而她很想继续问问白水君。

你为什么没有留在一区呢？

凉白开被养得毛皮发亮，没怎么拉下装备跟功法进度，让叶颜笑就算第一回上手都能打出不少伤害。

帮会搁在那头，三年间还有过新等级提升，都被整了上去。

他明明也很喜欢那个帮会。

在帮会的一楼大厅左侧，会设置玩家的留言板，里面的内容有些还是凉白开的成长剧情，似乎曾经的帮主是个特别爱记录的人。

他写凉白开从懵懂的新人被帮会人带大，一块下副本、打帮战、练手法、教指挥……他也写着帮会其他人的各种轶事，有人开荒没有打过野猪；有人谈起了恋爱修得正果；有人追着另一个帮会的女神结果发现是男的。

有字数限制的留言板，凭借那寥寥数言，却写下了数多回忆。

这个帮主最后的留言是，问凉白开要不要去吃火锅，他说他在游戏里整了一个洞府，刚刚开业，抓个运气好的白狐狸给他镇镇。

那份留言在四年前，而一年后，凉白开回了一句好。

帮会的留言板却再也没有更新。

对以前还是个云玩家的叶颜笑来说，最令她动容的故事，是余下的人们守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再也回不来的故人。

她认为那份等待是迷人且令人感到惋惜的。

但叶颜笑这次却为此感到有些沮丧，因为她隐隐发觉这次的自己不是在为惋惜而动容。

大概是叶颜笑一直没有动，又或者是白水君已经结束了炼器。他默默给角色装上了一个挂件。

好像就是顾攸攸让她看的那个游戏道具。

白水君将道具化作成了毛笔样子，那只毛笔的外形很大，与游戏里成年男性的身高竟是持平的。然后，白水君开始走动，毛笔也跟着他走，在地上留下一道七彩的痕迹。

漂亮的颜色围绕在笑某人的周围，白水君在她的脚下画了头猪。

叶颜笑：“……”

对方停了下来，毛笔就像扫把一样给人当做支撑点，白水君的角色用下巴和双手靠着。黑发白衣的仙人在这套动作下有了几分烟火气。

【密聊】【白水君】：这个道具原本只是出墨水的。

【密聊】【白水君】：后来有版本更新，有个故事，有一句话，引起了当时很多人的共鸣。官方就干脆借那次热度，把旧道具修改当挂件换了。

【密聊】【白水君】：[赠旧人]

道具点开，只有一句话。

“愿你灰暗头像的背后，是丰富多彩的人生。”

【密聊】【白水君】：原先的帮会，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是如何，就索性把他们当猪头吧。

【密聊】【白水君】：你也是，只是他们在正常的各奔东西，为什么整得像是你刚刚面对这件事。

【密聊】【笑某人】：……

【密聊】【白水君】：这理由没有说服你？行吧，这届新人真难哄。

白水君在消息里抱怨，却将先前下线后屏蔽的狐狸尾露出来。

【白水君】想将尾巴给你靠。

【同意】or【拒绝】？

还特地选中叶颜笑，像是大发慈悲似的借出了尾巴。

【密聊】【白水君】：他们在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句话。

【密聊】【白水君】：来时路，仍有新识伴君欢。

【密聊】【白水君】：我总要前行。

叶颜笑没有在惋惜白水君的故事。

她只是，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