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2 / 3)

改是大势所趋,太子也好我们也罢,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李婠南抬手,“都慌什么跪什么,今日把你们都喊过来不就是聊聊这些东西嘛,在你们父皇寝殿外没跪够?”

众人便又起身入座。

“太子废让,二皇子身故,如今皇子之中就剩下你们兄弟三人在朝。”李婠南看着他们三兄弟说道,“五皇子年幼封王已然大德,这诏书落名便就在老三、老四之间了。”

李婠南今日的操作都太直白了,这不仅不符合她的作风,更不符合皇室的一贯作风。

“我实在懒得绕弯子,便直话直说了,你们兄弟姊妹十余人,除了青沅养在我身边长大以外,其余的实在跟我感情淡薄。当日除了太子,我对你们全是一视同仁,无偏私也无不喜,故而我没有理由因私而立储君。我参政辅朝近七载,虽以年纪旧轻,但已然心力憔悴,故而也特此宣告,来日不管哪一个继位,我都不再临朝听政。”

李婠南这番话比诏书之事还让他们震惊。

三朝皇女的权势她都不要了?这是何故,她会舍得?换任何人谁能舍得?

三皇子起身跪到厅室中央,诚挚而道:“还望姑祖三思。姑祖功绩载册载书,为朝为民为天下大义,不管来日是我或是四弟都行,可没有姑祖不行。”

四皇子也起身跪到三皇子身边,这场面有些像每一次皇帝把他们喊来分析局势、问道主意,可似乎每一次他们兄弟间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只听四皇子开口道:“天下归于皇者,天下子民归于皇者子民,守护天下子民是皇者的责任,其下皇室、朝臣等高位之人皆以辅助皇者为任。身肩责任,完成责任是常理,但被责任所困不是。姑祖在朝近七载,如三皇兄所言,功绩载册载书亦然难尽也,但更多的是替皇者尽责,若皇者能够肩负起这个责任,何须旁人劳累。这世道给女子的选择不多,卫国之责本是男儿尽,女子自然也可以护国、兴国,但不是强加、强求。姑祖想离朝也好,休养也罢,这该是你的权利,身份不是钳制你的枷锁,你在这片土地……将永远自由。”

李婠南的心中有一面湖,偶尔会起风荡漾,但更多的时候湖面是平静的、没有涟漪的,但偏就是这样一面死水湖,偶尔也会变活、便流通。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所有人都期待李婠南的答案。他们当这是李婠南的试探之词,试探若是他们二人登临高位,李婠南还是不是那个大权在握的第一皇女。

这是一场博弈,但李婠南没想把最终答案放在自己手里。

“罢了,起来吧。这名字会落的,但不是我落,是你们自己落。”

这是众人一起懵逼的第无数次了,自从进了戴月宫的门,头上的问号越增越多,完全不消减。

“众人都知,当年太宗皇帝问我易储之事,在废太子改立当时的五皇子为储,还是保太子不变来日登临,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了解先帝也了解陈王,更了解朝堂局势,可如今同样的选择再次摆到我面前,我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还是那句话,我与你们接触不多,谁适合坐在那个位子上我不能保证,所以我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李青沅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什么想法?”

李婠南道:“考绩。”

众人听得懂,但不明白。

李青沅便把大家的心中所惑给一并问出来了:“怎样考绩?”

“一般皇帝病重,由太子监国,议政殿辅助,有一两位辅政大臣协理,听闻前些日我不在,便是三位皇子一同监国,太尉和节令侯协理,那咱们就倒转一下,来把这储君之位的人给敲定下来。”

李婠南此言有理解到了的,也还是有懵逼的。

大公主并不完全确定问道:“姑祖的意思是,把监国辅政重新细分职责,作为考量之准?”

李婠南回道:“正是此意。”

如此确实公允,但弊端也够明显。这样岂不是给了二人机会明目张胆的拉拢朝臣?

李婠南故作思索状,又道:“节令侯就主辅老三吧,太尉就主辅老四。”

两位皇子听此,各有细微神情变化,只听李婠南继续说道:“你们要多虚心向太尉和节令侯还有议政殿的一众大人好好学习。”

两位皇子齐声应答:“是,侄孙谨记。”

“今日我便派遣你们做第一件事。” 李婠南说完这句起身来,思索着望向门外,缓步前行,又道:“二皇子和皇后谋逆,毕竟关乎皇家颜面,此事当时老三做了遮掩,不至于闹的人尽皆知,不错。”李婠南赞许的看了三皇子一眼,“老三的任务便是去把二皇子谋逆的证据都抹掉,当做此事从未发生,二皇子自戕是因为听信游世法师,说自戕能够为陛下以命换命,老四便去给那些知情的宗室、王亲、朝臣,叫他们在脑子里深信咱们给重新修饰的真相。”

李婠南装了大半日的平易近人,可一众皇嗣嗅见她身上的气息,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