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科，是凉城一中少有的高一就分科的一级。

“分班之后吧，就别想着在我这里好过，要清楚高中是来干嘛的，你们要对得起青春，对得起身上这身藏蓝色的校服。”

江璃趴在桌子上，听季轻舟慷慨激昂的在讲台做动员大会。

许程南问：“你选什么？”

她想都不想回答，“文啊。”

她文科好一些，理科纯粹是玩儿命。

她接着解释：“你不知道，理科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难以攻克的技术难关，人生嘛，选择比努力更有意义。”

许程南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动员大会结束后班长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文理分科表。

江璃用指腹摩挲着分科表，纸的触感让她第一次觉得想要两全这么难！

交分班表的那天，江璃看到了许程南的表上填了文科。

好在是白景齐收表，她偷偷从里面把两张分科表抽了出来。

……

“吃瓜了吃瓜了。”安媛自带薯片坐在江璃身边。

“什么？”

“听说许程南最近和高二一个文科学姐走的特近。”

这个人，原来是忙着约会，怪不得这几天行踪不定，回家的时候都找不到。

“江璃，你可得管管。”

江璃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安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喂，夫不方，妻之过啊！”

“你把你八卦的心思跟时间用在学习上，你现在就是学霸了。”

“就你那个七十多分的成绩还笑话我，都是拖班级后腿的人，咱两半斤八两。”安媛说着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

……

许程南的卷子还大啦啦的在桌子上放着，江璃不死心的凑近看了一眼，一百三十八分，只错了一道大题的第二问。

果然，人与人的差距比猪与猪的差距大多了！

她视死如归的趴在桌子上，死死的盯着前边擦黑板的人。

……

“干嘛呢？”

许程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边的凳子已经被拉开，江璃听到他把卷子收起来的声音。

“回来了，去哪儿了？”

许程南扫了一眼她的卷子，“去外面了。”

“学姐漂亮吗？”

“……”

“少爷威名远扬，下至孩提，上至二十五的姑娘都想一睹你的风采呢。”

“……”

“说话。”

“下周我们班代表学校，参加市级辩论赛。”

“辩论赛！？”

“嗯。”

“别扯开话题，”江璃从桌膛里抽出分科表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侵犯人隐私权。”许程南面不改色。

“得了吧你。”江璃把表拍在他的桌子上，“许程南，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许程南啧了声，趁其不备把表抽回去。

“文理我都可以学好。”

“你的化学竞赛不要了？有了化学竞赛的一等奖你就可以保送了。”

其实最初江璃也不知晓许程南的化学功底好，直到那天她无意中看到他桌膛里压着的张张接近满分的化学试卷，她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化学方面颇有造诣。

如果以后不出意外，他会从事化学方面的相关专业吧。

许程南转过脸看她，他想说，化学竞赛根本没她重要。

少女率先别过脸去，别扭着说道：“我可是选了理科。”

说不惊喜是假的，可是心喜之余，他更担心江璃的成绩。

“你的成绩……”

“我有你这么好的同桌，给我补个课应该不是难题吧？”

许程南双手环胸，一脸小傲娇，“啧，看小爷的心情。”

“诶，你这个人那我走了。”

江璃说着就要改表，许程南拦住她，“别别，补，补还不行吗？”

……

“许程南。”洛川站在门口，穿着长棉袄，睡眼惺忪的朝里望，看到江璃摆了摆手，“嫂子。”

许程南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见到秦稔了。”他答。

许程南噤了声。

他还没见过洛川这般模样，从前他身边女孩很多，个个都贴着往上赶，就连他曾经心心念念的前女友劈.腿，他都没这么颓废过。

“秦稔好像要结婚了。”

许程南一怔，揽过洛川的肩膀朝外走去。

“江璃，下节课帮我请假。”

江璃还没来得及答应，人就先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