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1 / 2)

拜过天地,吉美瑾被送入新房。

门一关上,外面的喧嚣也似乎被隔绝,坐了会儿觉得渴,恰好听见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忙喊道:“喜丫,是你吗?给我倒杯水来。”

没人应声,吉美瑾正疑惑,忽然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喝吧。”一杯茶被从盖头下面递进她面前。

吉美瑾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顿了顿,接过杯子喝了两口,递出去,“多谢将军。”

茶杯被接走,又听他道:“夫人,我要揭盖头了。”

吉美瑾眨了眨眼睛,应声,“好。”

话音落下,很快眼前那片红被揭开,吉美瑾抬头,恰好看见身穿大红喜服,正面带浅笑的他。

灼灼耀目,熠熠华光。俊美地令人心滞。

吉美瑾垂下眼眸,并未发现厉梁宸眼里愣住的一瞬和随之而来的幽暗眸光。

身旁有人落座,吉美瑾莫名有些紧张,下一刻,手被握住,吉美瑾下意识抽离,反被握紧,耳畔传来他低沉的轻笑声。

吉美瑾不由偏头看去,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被他专注的目光看着,手心忽然发热,吉美瑾再次避开。

厉梁宸以为她害羞,含笑招来喜娘,喜娘忙引导两人喝下合卺酒。

而后下人离去,屋里只剩下两人。

“夫人,稍后有些事务须得你出面,不如先换下喜服?”

吉美瑾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是。”

起身去找来衣裳,发现他依然坐在喜床上,一转身就对上他的目光。

笑意已经消失,带着些微的审视和疑惑。吉美瑾脚步一顿,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等等。”

他忽然出声,随即起身朝她走来。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他又实在高大,丝毫不知含蓄地盯着她,眼尾那条疤似乎映衬着他的狠辣,叫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身侧的手悄悄握紧,她佯装平静,“将军,有何事?”

冷淡又戒备,他果然没有看错。

他上前一步,彻底将她笼罩在身前,沉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吉美瑾诧异,摇头,“并未。”

“既如此,你为何待我如此冷淡?你我拜过高堂,入了洞房,已是夫妻,可你三番两次躲避我,甚至依旧唤我将军……”他有些明白过来:“你在生气?生我的气?为什么?”

吉美瑾心头一颤,平静道:“将军误会,我并未生气。”

厉梁宸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儿,险些气笑,就这幅模样还说未生气。

他道:“还记得当初在牢里我问你,将军夫人是否该听将军的话,你如何回答?”

吉美瑾一愣,当时被逼无奈,只能闷头往前冲,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又蠢又无知。

脸上陡然发热,强撑的气势忽然有些泄气,“你、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娇媚流转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纤长睫毛眨了又眨,那柔软弯曲的幅度像是从他心口刷过。

才生出的那点闷气突然就没了,他放缓声音:“你当时说,‘将军当然要和将军夫人商量着来,若将军妻子什么都要听将军的,那将军做什么还娶妻?招一堆听话的下人不就行了……”

“我记起了!你、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她忙打断他的复述,已经从脸上烧到耳朵。

如玉的耳垂染上绯色,娇艳欲滴,加之她一着急就会眼睛发红,眼里蓄水,泪汪汪的瞪着你,便是羞愤也是娇媚的。

厉梁宸喉间滚动,眼眸忽然幽暗,嗓音也不由自主低沉,柔和,“不是你说,我们两个要商量着来,你明明生气,为什么憋在心里不告诉我?这样下去,我们不是会……”

他停顿一瞬,似是在回想,很快又道:“不是会产生家庭矛盾么?”

他觉得这个词新鲜,可莫名适合。

吉美瑾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里,沉默间,心绪起伏,最终道:“将军真的误会了,我不曾生气。”

厉梁宸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她依然不说实话。

他沉默地看着她,她垂着头沉默以对。明明是新婚佳期,两人间的气氛却陡然变得冰冷。

厉梁宸忽然扯掉她手里的衣裳,拉住她来到博古架前,从上面取下一个紫檀木箱子,连人带箱子带回桌边坐下,然后打开箱子放到她面前。

“原本打算明早给你,这是两万两银票,你留着做体己用;这是通海钱庄的取钱凭证,你拿好,最高可提取十万两银,留作家用和应急;这几本是府里的田庄、店铺、宅院等,皆有专人打理,你若要接手,只须叫来管事,向他们证明你有接手的能力便可自行安排;这是几个库房的钥匙,里面的东西随你取用;这是……”

他将一样样东西摆在她面前,单那面值千两的银票便有厚厚一沓,更别提足有书本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