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信(2 / 2)

的。

这对贺安澜来说,只怕比死了更难受。

厉梁宸有些想笑,当初这人说什么只会‘狐假虎威’,首次出手便几乎赶尽杀绝,这份手段和心性,他还真是小瞧了。

忍不住想,她应该知道当初散布流言的是贺家,而不是他了吧。

又往下看,看到她对肖氏和厉琳周全和善时,笑意加深,扫到厉琳性情转变,突然妄想亲近蔡家女反而被其侮辱时微微皱眉。

又见夫人已知晓并且安慰,不由自主放下担心。

最后说到府中流言迅猛,但并不见夫人有什么动作,询问是否需要他出手肃清,厉梁宸略略思索,回信否决,让他只须盯着便是,府内一切事务凭夫人做主。

又让其不要放松对蔡家的盯梢,同时注意厉琳的行事,寥寥几笔便罢。

打算将信封蜡时,他忍不住拿起信封又看了眼,里面没有东西,不由蹙眉,离开前让她日日写信给他,如今离京已过五六日,明月的信都几乎两日一封,她却好似一点不急。

犹记当初在牢里时信誓旦旦地说恋慕他,可现在瞧着,似乎并不像这么回事。

他想着,莫名不爽,便在给明月的信后加了几句话,这才封蜡,让海东青送回。

才送走信鹰,长图来报,“将军,指挥使李大人之子李至令、指挥同知曹大人、延平府知府孟大人、建宁知府向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恭迎将军入建南省。”

建南省便是此次闹出匪患的区域,该省本由都指挥使司负责军事,但建南省下辖九府,地区辽阔,地形复杂,尤其此次匪患并不在一处,分别是位于延平府境内的全南道山匪以及位于建宁府境内的暨南水道水匪。

自从五年前厉梁宸临危受命,在父亲和兄长的已经取得大部分胜利的基础上,彻底平息西南战事之后,整个大周很是安宁了几年,但最近,又有死灰复燃之势,尤其建南省的两处匪患,来势汹汹,打得当地驻军措手不及。

都司指挥使李谦李大人难以两头兼顾,眼看暨南水道竟被水匪接连占领两座县城,这才不得不向朝廷请军。

厉梁宸才到漳州府,去往建宁府须得路过延平府,而得到消息的相关人等早已再次等候。

厉梁宸让请进众人,打头的是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旁边跟着个做书生打扮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其后便是两位知府。

众人见礼,那络腮胡道:“卑职都司指挥同知曹别,特代指挥使大人前来恭迎大将军,因李大人正坐镇全南道剿灭当地山匪,无法亲自前来,托卑职向大将军致歉。”

厉梁宸抬手,“李大人要务在身,尽职尽责,何来歉意,曹大人请起,无须客气。”

曹别起身,这时青年男子一笑,“大将军果然豁达宽怀,来时父亲殷切叮嘱,定要向您解释清楚,万不能让您觉得是我李家狂妄自大。”

厉梁宸清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听闻李大人身边的智囊之首乃是李大公子,想必就是这位?”

李至令行礼,“大将军谬赞,不过是父亲将在下带在身边教导,倒是各位叔伯疼爱,才传出这等传言。”

厉梁宸略看了眼便过,问延平知府,“全南道现下情况如何?”

延平知府忙道:“略有棘手。”

“哦?”有都司亲自坐镇,竟还棘手?

延平知府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全南道地势复杂,多山区,且山涧嶙峋,树木繁茂高大,林中昏暗。好些土匪都是当地人,他们熟悉当地地形地貌,只要两军对上,他们借助地势东躲西藏,时不时便出其不意偷袭,令人防不胜防。”

说着叹了口气,“好些兵士,连土匪的影子都没见着,便被杀死。如今都司大人带着人围在外围,只能等着里面的人没有吃喝后看能不能自主投降。”

厉梁宸沉吟,土匪占据地势便利,的确对士兵不利,但若只围困,恐怕短时间内也收拾不了他们。毕竟山区广阔,无法做到真正围堵,对方又熟悉地形,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出口进行补给。

不过他也没多说,又问建宁知府,“你那边呢?”

建宁知府是个瘦长个,这些日子许是艰难,人憔悴的不行,官服空荡荡的穿在身上,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厉梁宸看履历上这人不到五十,如今却是满头白发,十分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