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1 / 3)

女儿难得有事相求,孟世恒一口答应下来,让翁郁明留在清一派,先做个杂役,日后若有长老相看上,也可纳入门内做弟子。

翁郁明醒来后,得知孟慈为自己做的一切,也曾红着脸道谢,还时常做些草编的小玩意儿送给孟慈,聊表谢意。

彼时孟慈真以为翁郁明是个懂感恩的人,收到礼物后大受感动,逢人就夸翁郁明品性好,极力向各位长老推荐收其为弟子。

可记不清是哪一天,翁郁明的态度突然大变,对孟慈视而不见不说,就连孟慈主动示好,也要冷嘲热讽半天。

孟慈百般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翁郁明态度大改后没几天,孟世恒就向众人宣布了收下翁郁明为亲传弟子的事。

那会东珠已跟在孟慈身边了,见孟慈苦恼,忍不住点明其中关窍,说这翁郁明显然是个势利眼,先前要利用小姐才百般讨好,如今抱上掌门老爷的大腿,自然要去讨好老爷,哪还顾得上小姐。

孟慈半信半疑,可自那以后,孟世恒果然对翁郁明赞不绝口,反而面对自己女儿时,却越看越不顺眼。

而翁郁明对待孟慈,人前人后又总是两幅面孔,久而久之,孟慈也信了东珠的话。

回忆到这,孟慈忍不住冷哼出声,气自己识人不清,愚蠢至极,叫人轻松玩弄于股掌之间。

孟慈一拍树干,带了情绪道:“这人就是个爱抱大腿的小人,我没说错。”

可生气归生气,孟慈不至于和自己过不去。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树杈上,做自己本来打算好的事——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月上树梢。露水落在衣衫上,潮潮地贴住皮肤,不大舒服。

孟慈伸了个懒腰,慢吞吞从树上爬下来,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刚推开院门,就见东珠坐立难安地等在院内。

这会天已经冷了,东珠也没多穿件衣服,看得孟慈有些心疼,嘟囔道:“之前不说好了,我回来得晚也在屋里等。”

往日孟慈这么说,东珠早咋咋呼呼的了,今日却有些反常,只是站在院里的石桌旁,眼神有些躲闪地看过来。

孟慈心里一咯噔,直截了当地问:“怎么了?是发生何事了吗?”

东珠欲言又止,孟慈有些心急,语气重了些:“快说!”

“今晚掌门老爷大宴来宾,在席间宣布了收小姐师弟为义子的事。”东珠偷偷观察孟慈的表情。

孟慈松了一口气:“这算什么,一早不就知道了,我不在乎这事。”

东珠见她家小姐接受良好,继续说下去:“还,还宣布了小姐定亲的事。”

仿佛晴天一道霹雳,孟慈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事情都宣布了,孟慈这个当事人还半点不知情呢。

孟慈愣了一会,才想起来问:“我定亲的对象是谁?”

“是,是常青师兄。”东珠平时风风火火的,此时真遇上事,却没了主意,只会怯怯地望着她家小姐。

“常青师兄?”孟慈跟着重复一遍。

韩常青,是疾风长老的大弟子,也是清一派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孟慈与他打交道不多,了解不深,只记得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脸上惯常挂着笑,仿佛怎么都不会生气一样。

这确然会是她爹看好的人,成熟稳重,老实敦厚,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起来,又知根知底。

等将来孟慈嫁过去,两人还在门派里过日子,必然翻不出什么大浪。

孟慈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老头子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东珠见她家小姐这般反应,十分惊讶:“小姐,你这是,答应了?”

孟慈没回答,反而说:“走,去屋里。”接着径自转身向屋里走去。

东珠又恢复了平时咋呼的模样,从院里到屋里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绕着孟慈转了三圈:“小姐,你竟答应了?我以为你定会怒气冲天,找去老爷那儿闹个翻天覆地呢!”

孟慈笑着睨了她一眼:“想看我闹?”

东珠脑袋摇的似个拨浪鼓:“也不是,只是觉得以小姐脾气,不会这么快答应。”

孟慈笑眯眯地看了东珠一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懒懒打了个哈欠,道:“不早了,快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东珠知道她家小姐爱睡觉,时候也确实不早了,便忙不迭铺好了床,服侍小姐睡下,就轻手轻脚地掩了门,往侧屋的房间走去。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孟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黑夜里一双眼睛睁得贼亮,哪里有半分睡意。

这会休息的人都进入了深眠,四下里万籁俱寂。

孟慈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目标明确地从柜子里揪出一个包袱皮,随手拿了两套常穿的衣服丢进去,就草草打起了结。

她把包袱甩到背上,踮着脚向门的方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