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姑！”

剪秋代皇后将几人送出小筑，一转头便听见假山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声音。

“诶呦我的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跟着你的那些嬷嬷呢？”

“她们好久都不管我了。”四阿哥年纪小，脸上细嫩的绒毛更显得青涩“我能向皇后娘娘请安吗？”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放在宫里换个角度也是一样的。管教自个的嬷嬷们为何态度轻慢，四阿哥清楚，却也无能为力。

但他明白，若自己能见一见皇阿玛或是皇额娘，狐假虎威，说不得也能好受几日，但是皇阿玛身边守卫森严常人难近，皇后这处又......

“娘娘刚歇下了，”剪秋听着孩子气一团的问话，心中一软，却也明白自家娘娘对四阿哥的态度。

“那我能给皇阿玛请安吗？”

“这......皇上，传了召您再去吧，好吗？”剪秋尽量温柔着哄人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地朝立侍在门外的小太监招了招手“来人哪，好好送四阿哥回去。”

“......”见对方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弘历眼神黯淡下来，瞅着还多了几分自己都说不上来的酸涩委屈，垂着脑袋一下没一下踢着石子路超外头走去。

“娘娘，这莲子难剥，仔细手疼。”剪秋刚回来，便见皇后倚着小枕手里拿着一枚青绿的莲蓬摆弄，急忙走上前劝道。

“本宫知道皇上喜欢吃莲子，就自己剥些。”皇后不在意地挥开她的手，垂目时，带着一种格外专注的温柔“等一下好炖了百合莲子汤给皇上喝。”

“娘娘对皇上的真心，真是千金难求。”

“真心又如何？”对于今早的话题，皇后始终难以释怀“又没有子嗣。”

“娘娘，”剪秋手上帮着一起动作，心间一动“刚才——四阿哥来过了。”

“他来干什么？”

“他想拜见皇上。”

“罢了吧，”皇后此时再没有方才的端方温容，语气浅淡中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皇上一看见他，又想起以前的烦心事，又该动气了。”

“其实，四阿哥的生母早亡，他孤苦无依也怪可怜的。”剪秋话语间多了些试探。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抚养四阿哥？”

“奴婢是觉得，娘娘若是觉得膝下寂寞，四阿哥也是一个人选啊？”

皇后轻笑一声，冷漠道“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四阿哥，本宫抚养他又何用？算了吧。无论是三阿哥还是瑶嫔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都比四阿哥要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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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天气一热，梳着妆面就容易花脸闷痘，我都一连长了好几颗了！”富察仪欣自己摇着扇子，小心跟在夏冬春身后看着她脚下“走这边过桥——诶，我瞧姐姐倒是没有，脸蛋依旧白里透红好看的紧。”

“诶，”富察仪欣脚步一顿，手中摇扇远远一指“姐姐你看。”

此处正好是桥梁下方靠偏的地方，站在这里的人可以清晰看清桥对面的情景，但由于视角倾斜，对面的人轻易却望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