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置产(1 / 2)

司湉湉其实是做过买地的计划的,但是计划并不在今年,仅靠一个能勉强出租六户的院子,加上一个前景不确定波动性大的庄子,她绝对是不会过得很好的,所以扩大产业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因为今年已经有了庄子的改建和经营计划,拖住了她大部分的资金,她就很自然的把计划放在了明年。

但是现在因为围猎场这个突然的行动,她必须得赶紧行动起来了,她这样的小户,不抓紧是很有可能拿不到地的,哪怕是贫瘠的地,迟了自然有差不多的中等人家来争。

不过也说不上来到底要紧不要紧,她手上大约还有个八十两的余钱能拿来买地,能买多少她还不知道,但只是建房子做生意肯定是够的,这样的无用之地,再怎么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一亩,这样的八亩地起步,其实也很不被那些大族看在眼里,所以竞争性也不强。

只不过司湉湉决定去做,就不想因为她的迟疑拿不到位置好的地,所以看完之后告知了司嘉音一声,就迅速顶着城里的味道回返了。

她一刻不停的回了家,找了正在当值的张营,引荐去了户籍科的吏员处。

据这位和丁良同姓的吏员说,那附近本没有什么大族的庄子在,但近来的确出了不少地,只剩些零碎地方了,又根据她的需求,给她选出了几块地方。

“要说近,那无过于这个山坳子和这块盐碱地——”丁吏员比划着指了两个地方。

司湉湉其实一点也不能从这块南北颠倒,毫无地形的地图上看出什么,这大约是鱼鳞册的形式,一圈又一圈的,间或几个几个地名,看得她头疼,只能从丁吏员的描述中,得出一点信息。

在问过城门的方位之后,司湉湉勉强厘清了两块地和她庄子的远近程度,得出了山坳那块地更近更靠近官道的结论,但是她不太想选这里,这种地方不方便跑马,只会给她的计划增加难度。

于是司湉湉又问了官道和邑山的位置,试图找到这条即将修成的道路,然后尝试往更南方寻找合适的地块。

“修路?是了!总是要修路的,司姑娘好灵的脑子!如此一来,南面这里有个夹角地,大约有个十五亩,是从前预备开荒又未成的尴尬地,邑山南面更平缓,若是要修一条路,多半离此处不远,倒是个好地方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真的觉得司湉湉聪明,所以一心为她考虑,十几亩地的小打小闹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有个这个新视角,他就能拿着更大的地块去卖好了。

司湉湉借了纸笔,记下了两块地的位置和范围,道过谢之后又准备出城去实地考察过再决定,原本是打算直接选一块买下的,可现在看来这两块备选都有自己的问题,是必须亲自看一眼才能做决定了。

可这一日的折腾也很耗时,还未走回家中,她就听到了关城门的钟鼓声,赶一赶出城去是不可能了,她只好再在家里歇一晚。

丁原已经从张营处知晓了司湉湉买地的决定,言语间颇为赞同,便在拿饭时问了两句,恰好卓翊近来事务少,也能按时回来吃饭,听了便有所忧虑。

“这围猎场之事宣布至今,不过四五日,各处都在兴头上,恐怕去实勘的人也不在少数,人多口杂,司姑娘出行恐怕没有那么便宜。”

司湉湉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如果去邑山一带的人多,多半是大族家里的旁支管事和下仆,这样的人素质如何是不好说的,的确是增加了出行风险。

可转瞬司湉湉又觉得不对,这样的消息,公布前应该有一群上层人物就知道了,等真正公布,再入局的应该也就是她们这些小鱼小虾,怎么会现在才忙着圈地?

“他们先前不知道?”

面对司湉湉直接的问题,卓翊眉头皱了起来,但很快又松开,“这回确是不知道的,圣上近年来对部堂们颇有微词,此次围猎场意思乃出自中旨。”

恰好,司湉湉的历史素养还不错,很好的领会了中旨的意思,这不是正常的政务下达流程,根本就没有和官员达成共识,是皇帝直接的命令。

偏偏这事说起来也是能行的,围猎场自然是皇家的围猎场,皇帝家事臣子可以管,但是又不关继承人又不关礼法的事,难道说皇帝奢靡浪费么?如今的皇帝登基快二十年了,要是圈个荒芜的山地还要被说嘴,那才真要叫他恼怒至极,到时候朝野上下都不好过。

从这些人积极买地的行为来看,他们还是不准备闹翻的,大概是想趁机捞一笔好处也就算了。

所以中旨公布前,最多有消息灵通的知道要圈一块围猎场,但是圈哪里可就说不准了,只能等公布了再行动,这四五日能占下来,已经是动作很快了。

“无论如何,我明日是要去一趟的。”能不能先按计划走,没意外不就皆大欢喜了?司湉湉还是不想放过,这可是能做富户生意的大好机会,报偿比房租高多了。

听得此话,卓翊的眉毛便又拧了起来,然而一直憋到吃完饭他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