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2 / 3)

个头脑机灵的,为了争取姚氏的恩典,甚至还提到:“......李嬷嬷说了,剩下的让我们不用管,自有周管事会处理。还说,等夫人回了幽州,府里的权力回到姨娘手里,内院的差使随我们挑选......”

“你住口!”苏氏气急,终于放开姚氏的裙摆,朝小秀的方向扑过来。“谁教你这么说的!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污蔑我!”

苏姨娘的形象一向是温柔、婉约、惹人怜惜的,温知念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态。

可惜她的眼泪再怎么楚楚动人,温语棠都不会心软了。

他冷冷地瞥着苏氏的丑态,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苏氏德行有亏,构陷主母,扰乱后宅,自即日起禁足清湘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扔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梧院。

看着温语棠决绝的背影,苏姨娘呆滞地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呢?应州温府的后宅,应该是被她攥在手心的。她在幽州都斗得赢姚氏,怎么在应州反而输了呢?

“我送姨娘回去吧。”

温知念让紫苑扶起她,陪着她一路走到清湘院。在快到院门处的时候,苏姨娘突然顿住步子,转过身盯着温知念,眼神里再无往日的亲睦温和。

“二小姐,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

她不再喊“念姐儿”,代表两人之间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伪装。温知念今天的做法,足以表明她的态度。

“从未亏待?”温知念笑笑,丝毫不怵地迎上她审视的眼神:“姨娘敢说,怜姐儿劝我跳湖威胁父亲不是你的主意?劝我在刘夫人的寿宴上发脾气不是你的主意?赵嬷嬷手脚不干净你不知情?”

苏姨娘脸色变了一变,却还是嘴硬道:“我确实不知......”

“好罢,那就当姨娘不知吧。”温知念轻哧一声:“可是昨日呢?昨日你在我母亲面前,名为替我求情,实则更加激怒了母亲,让她以为我与你一条心。我受的这一巴掌,可有半掌是姨娘你的功劳呢......”

苏姨娘听着听着,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冷嘲出声,阴测测道:“真是我小瞧你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与我虚与委蛇......”

温知念摇摇头:“姨娘错了。我以前......是真心信你的。”

“可是姨娘,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的真心?”

苏姨娘愣了愣,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八年来,她对温知念只有利用,丝毫谈不上什么母女之情。有时哪怕对府里新来的小丫头,她偶尔都会不经意地流露一点真挚的母性。可对于温知念,她从始至终,只有带着目的的欺骗和利用。

她当然知道温知念没做错过什么,只是她的存在,她嫡女的身份,于她而言都是那么刺眼。无论她如何骄纵跋扈,名声恶劣,无论怜儿如何优秀,在世人眼里,怜儿这个庶女始终低她一头。

因此,苏姨娘也从没为自己过往的行为感到过愧疚。

唯有今天,温知念突然真诚地喊了她一声“姨娘”,而后问她:“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的真心?”

苏姨娘回想起当天的场景,只觉得那一刻,自己虽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内心几乎已是兵荒马乱,落荒而逃。

温知念并未错过她眼中的慌乱。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步履匆匆地走到院门处,突然,她扶着院门,挺直了背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从容不迫地踏了进去。

温知念带着紫苑回到思竹院,一进院子,满院的下人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

她走进屋子,只见姚氏端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正喝茶等着她。

“真是稀客......”温知念将斗篷脱掉递给紫苑,接过连翘奉上来的热茶,吹了吹道:“母亲还是第一次来我的院子吧?”

姚氏面色微冷,她身后的秦妈妈上前打圆场:“以前夫人不明白二小姐的心意,母女之间多有误会......”

“误会?”

温知念今天的心情实在说不上美丽,因此也不想再演什么“母女冰释前嫌、重修于好”的感人戏码,搁下杯子道:“如果真是误会,就该给人解释的机会。可母亲每一次都认定了我心思不纯,品性卑劣,不是吗?”

姚氏心高气傲,最受不了别人出言讥讽,当下直言道:“你到底想怎样?”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母亲。您想怎样呢?”

温知念低头抚着手背上的纱布,她的脸精致而小巧,肌肤莹白如玉,一低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清澄的眼眸,看起来十分乖巧。

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丝毫不带感情。

“如果母亲想与我冰释前嫌,母慈子孝,那我劝您还是省省吧。我已经十三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一盏螃蟹灯就能与姐姐争的你死我活的小女孩了。花灯也好,母爱也罢,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