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小区，方信棋还是像没骨头一样挂在唐高篱身上。

唐高篱也难得地顺着他。

一开门，富贵又在门口等候，唐高篱把方信棋扶到矮凳上让他自己换鞋，然后蹲下摸它的头，“好乖啊宝贝。”

方信棋换好鞋，头蹭到唐高篱面前，可怜巴巴看着她。

唐高篱无语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方信棋头上，随便扒拉了两下，有点做作地说道：“你也好乖啊。”

方信棋还是那个眼神看着她，显然是不满足。

于是唐高篱又把称呼补齐：“宝……贝？”

略带疑问。

这么肉麻的称呼，唐高篱一时对人说不出口。

方信棋不满意，就要宝贝，他主动把头往唐高篱手里蹭：“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

叫个不停。

唐高篱受不了，把他嘴捂上，然后拉他起来去洗漱。

到卫生间门口，那人又突生变故。

方信棋把没有准备的唐高篱一起拉进了浴室。

唐高篱衣服都被淋湿，还在好言好语劝他：“你有没有看过一些社会新闻。”

那种由于过度疲劳猝死在床上的社会新闻。

方信棋一边抱着她，一边脱衣服，“那我们速战速决。”

见唐高篱逐渐动摇，脸上疲惫难过的神色也早已消失，方信棋凑近她耳边说：“好不好，宝宝。”

唐高篱一阵恶寒：“噫……”

***

两人躺在床上，方信棋现在来了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唐高篱聊天。

唐高篱说：“我有时候也会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但是一刷新闻吧，还挺多。”

“又觉得不算什么事了。”

方信棋头抵着唐高篱的：“辛苦了，唐高篱。都是他们的错，他们都是坏人。”

“你别说话了，你的声音也太疲惫了。”唐高篱手摸上他眼睛，强制关机。

方信棋捉住她的手：“我不困，你接着说。”

“说什么呢？”她问道。

“随便什么，关于你的事。”方信棋这次闭上了眼睛听她说。

唐高篱像打开了话匣子，以前没人听她说话，和粉丝直播的时候也总怕说错话。

但是面对方信棋，她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

“方信棋你知道吗？我把欠公司的债终于还完了。还有还有，好像得带富贵去做绝育了。我好久没吃小馄饨了，你明天做好不好？”

……

一开始还每句话都有回应，到后来唐高篱发现她说着说着没了回话声。

唐高篱抬头一看，方信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自己也说得困了。

“晚安，方信棋。”

旁边人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晚安，唐高篱。”

***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以往唐高篱自己一个人就过去了，方信棋也是和周怀酒吃顿饭就算，勉强算有年气。

周怀酒提出要一家人吃年夜饭，方信棋还是先过问了唐高篱的意见。

唐高篱问：“我们要在大老板家住吗？”

她对周怀酒的敬畏和小白对大老板的敬畏一样一样的，同吃一顿饭已经很够了。

看出她犹豫，方信棋笑笑：“不用，我们去要个压岁钱就行。”

“这个年纪也可以要压岁钱吗？”唐高篱问。

“什么年纪都可以。”方信棋说。

“那我们去！”

开玩笑！大老板的压岁钱！那不得去见见世面。

方信棋回复之后，周怀旧又交待方信棋下午去看看爸爸妈妈，然后回来吃饭。

第二天，方信棋牵着唐高篱的手来到了桉山墓园。

一人拿着一捧菊花。

方信棋像往常一样扫墓，说些近况，最后，他拉着唐高篱。

“爸、妈，这是唐高篱，现在和我们是一家人了，她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唐高篱学着方信棋的样子单膝蹲下。

“爸爸妈妈，我是唐高篱，谢谢你们把方信棋教得那么好。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互帮互助，互相扶持，如胶似漆，恩爱不疑。”

唐高篱叫爸爸妈妈的时候有些别扭，但后面越说越流畅。

方信棋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被可爱到。

延着台阶出园的时候，唐高篱看到了她生理意义上的父亲的墓碑，早已记不得相貌，但是记得名字。

她心头一颤，但下一秒就当作无事发生继续走路。

方信棋当然也看到了，看向唐高篱，确认她状态后揽着她继续走。

……

忐忑不安下，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