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庄之蝶睁开眼睛。陌生的房子很宽敞，感觉像那种小桥流水旁的木屋，床很低，而且打开门应该就是院子里的风景。

她浑身还泛酸，挣扎着起来打开门想让阳光透进来。

她远远地看见莫云，“余先生早上好，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不必客气。”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我遣人告诉了余音和华敏，他们俩待会过来。小灵去给你准备洗漱的水了。”

“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比较累。”庄之蝶不好意思地笑笑。“莫先生的院子可真漂亮啊。原来您喜欢绣球花啊。”

“是。不过香味就比不上贵府的西府海棠了。”

“各花有各的香，先生不必谦虚，您这绣球花开的，比我们府上的海棠还好呢。一转眼两个月过去，我们府上的海棠花都已经凋了。”她甚至想象到了莫云站在花海中吹箫的画面。

“是吗？”他扶着小童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好想亲眼看看啊。”

庄之蝶有点沮丧，但很快打起精神，刚想说点什么小灵端着水走了过来。“小姐，可以洗漱了。”

“去洗漱吧，待你收拾好余音他们也该来了。我在前厅等你。”

小灵帮自家小姐换好衣服，“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吓死我了。还好莫先生路过，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而已，别担心。”她自己估摸着是低血糖。

“哦对了小姐，”她从拿来的布包中拿出一封信，“蜀地那边回信到了。”

“快让我看看！”庄之蝶赶紧换好衣服打开信。

之蝶：

西蜀青城山，慧觉道长或有法可医。

唐炎

慧觉道长？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青城山...她印象中自己好像小的时候去过这个地方，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来着...哎呀，脑子好疼。

这时候华敏走了进来。“华敏姐！你怎么来啦！”

“我先过来看看你。”她揪一揪庄之蝶的脸，“坐下，我给你把脉。”

庄之蝶乖乖坐好。

“嗯，和刚刚莫先生说的差不多。”

“就是低血糖吧？”庄之蝶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这么说，但脉象上确实不太好。你跟我说说，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什么烦心事，只不过是事情太多了，又总是着急着处理掉。”

华敏见她不愿意说具体的事，“总之你别太累，我懂你的感受。我刚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虽说离开了过去的糟心事，但是所有事情都得重新来过。我当时也是只会埋头苦学中医，但我和余音好歹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待着，有什么委屈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华敏摸摸她的头。

庄之蝶听得眼眶一热。

“谢谢你，华敏姐。”

“那走吧，余音在前面跟莫先生聊天呢。”

“好嘞！”庄之蝶想起刚才手中的信。“对了华敏姐，你知道青城山的慧觉道长吗？”

“似乎是很有名的一个大夫。”庄之蝶听了，高兴地要蹦起来。

“传言慧觉大师性情古怪，常年云游四方，去了找不到他人影。”

“这...云游四方和古怪没什么关系吧？”

“我话还没说完。都说慧觉道长治病需要病人上山而且要有缘之人，否则一概不见。”

“啊？”那完蛋。怎么样才算有缘之人啊，这标准也太模糊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快到了前厅，华敏看到余音和莫云说话，瞬间福至心灵。“你不会是...？”

庄之蝶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保守秘密。

“我才在打听呢。如果能有机会就好了。”

华敏事实上有些不解。她平时看小蝶对莫云的态度，也就是粉丝崇拜偶像的样子。但真的有粉丝能对自己的偶像做到如此地步吗？

“这次多亏了你。”

“正巧遇到罢了。”

“说明你们俩很有缘嘛。”

“是。但到此为止比较好。”

余音突然笑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吗？你现在还认为我对她有威胁吗？”

“暂时没有。”

“戒备心真强啊。其实——我也觉得你们到此为止比较好呢。”余音毫不客气拿茶壶给自己续水，“你的身份有多复杂我不清楚。皇家？朝中贵族？还是江湖人？”他喝一口茶，“又或者，三者皆有？”他停了一下，“我不在乎。但是作为朋友，我不想让她跟这些搭上关系。”

莫云气定神闲地喝一口茶，“跟谁成为朋友，又和谁搭上关系，选择权不在我，而在于她。”

“最好是这样。”

两人无声的对峙。

余音听见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