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姑娘请讲。”邵禹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满意答复,话语间也轻快许多。

谁知佘曼并没直说,而是问他:“我听说你同俞姑娘是旧相识,关系匪浅?”但见他神色迟疑,又道:“我是来了关东道听途说,都说世子原要娶的就是青梅竹马的俞姑娘,结果这姑娘变成了弟媳?所以好奇问问。”

邵禹不知她的目的为何,只能含糊道:“只因王府与俞府乃旧交,所以我与俞姑娘儿时相识,不知佘姑娘需要在下帮什么?”

佘曼一笑,微低头,快速地瞥了一眼手心的纸条,而后道:“当初俞姑娘把绫雾号卖给我的时候,银货两讫,却少了一样东西。她虽言而无信,我却无法咄咄逼人,”眉头一挑,看向邵禹:“若是世子和俞姑娘尚有交情,能说得上话,不妨替我当个说客。”

“不过俞晗芝是个固执的,就是不清楚世子如今对她而言,举足轻重?你的话,能不能作数?”

“这一点,希望世子殿下直言,否则,后话便免谈了。”

邵禹这么一听,竟然是俞晗芝欠了她的债?佘曼要他帮忙安排,这倒不难,尽管近段时间俞晗芝对他的态度冷漠不定,不似以往的千依百顺,但邵禹自有对付她的办法,以往都是屡试不爽。

他在心里掂量着,倒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不得不承认,俞晗芝生得极美,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儿时恨不得日日见她,夜夜念着她,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尖上疼。那时他心里就想着娶她,像条小尾巴跟着她,花尽所有的心思对待她。可是,随着年岁增长,他懂得事情多了,见的人也多了,自然,他对俞晗芝就渐渐没了起初那样深重的情意。

后来慢慢就变成了小娘子对他的心思更多了,日复一日的书信都是她写他看,五封里面他回复一封,去江南看她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还是关东的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关东王的爵位,他在乎的东西有很多。俞晗芝这样一个丧父丧母的姑娘,对他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其实姑娘嘛,换成谁都一样。

只是,儿时的那份情谊,在他心里还占着一些地位。

身旁传来一声轻咳,邵禹的余光瞥到戴茵茵,是了,他还娶了中原的县主,那是真真正正的贵女,能将他们农户出身的过往完全摆脱。至于俞晗芝,他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我与她儿时交好,她丧父丧母、无依无靠之际,遭受叔父们的迫害,亲人们算计她的钱财,却是只有我们王府真心实意帮她。虽然我与她无缘婚姻,但她从小对我依顺,无论我说什么,她定会听的。”

“佘姑娘,请放心。”

“哦?”佘曼面上未显,心中却惊:这位世子会怎么说,竟然都被那位凶巴巴给猜中了!?

顺着邵禹的话,佘曼问道:“世子和俞姑娘的情分倒不寻常呢,如今她却嫁给了小叔子,她心里难道不会怨恨你?”

“佘姑娘多虑。她对我什么情分,我自然明白,但却无法控制,只一点,我对她没有不寻常的心思。”邵禹这话藏着私心讨好,也是故意说给戴茵茵听,叫她放心。

佘曼直言道:“那你岂不是明着要利用她?”

邵禹尬了一瞬,有些话点到即止,说破了多没意思?身旁的戴茵茵低眉顺眼,象征性地提醒道:“殿下,佘姑娘还没说到底是要帮什么事儿。”邵禹抬眸望去,接过这个话题。

“嗐,瞧我这记性。”佘曼便说,“俞家是做染布丝绸生意起家的,她手上有一项染布技术,很了不得。我希望你说和一二,让她交出来。”

邵禹思量一下,笑着道:“她如今不再做生意,拿了染布技术也是浪费,倒不如卖给大东家,发挥真正的效用。”

“且慢。”佘曼却道:“你不得说出是我要,我也不会另出价钱了。”她摸了摸鼻子,低低道:“当初和她闹了点不愉快,所以她不会卖给我的。”

“这……”邵禹犹豫了片刻,那就得瞒着俞晗芝,相当于是骗她的东西了。

佘曼一笑:“若是世子觉得有困难,那今日之事就免谈。”

“好,我答应你。”邵禹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便被佘曼截了话头,她说,“那我就等你带着染布技术来,届时我们再谈谈军中之事。”

这句话是告诉邵禹,想要她的钱,那得先拿染布技术来换,否则免谈。这谈得半天,只谈出一块敲门砖?

“昨夜没休息好,两位请便。”佘曼佯装打哈欠,挥挥手,“送客。”

邵禹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戴茵茵先行离开了。一路上,邵禹为这事发愁,倒是戴茵茵明白他的难处,主动说,“二弟妹那里,你且去办,我不会误会什么。”

戴茵茵是相信他的,邵禹因此也就放心了。

这两人离开之后,佘曼忙不迭起身,提溜着裙摆往屏风后跑。没注意到三人的脸色,佘曼坐下,灌了一口茶,笑嘻嘻道:“怎么样,怎么样,我演得如何?”

“好。”俞晗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