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1 / 2)

锦袍沾满了暗色血污,但若仔细查看,就会发现孩子身上除了一点点皮外伤,并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由此可见,这个孩子极有可能被人救了,联系他手中的小刀,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月麓救了他。

许采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的?“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

昨夜月黑风高,许家惨遭灭门之祸,幸而中途有人救了许采,事后,那人将他抛掷于此,否则,他焉有性命活到现在?许采疑惑不已,这个人,到底是谁?

料事如神的顾清晖,指着地上的小刀,问许采:“它的主人救了你,对吧!”这把小刀是月麓的挚爱物品,平日不轻易示人,以他对月麓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把它送给一位素不相识的小孩。

许采犹豫了一下,见他们没有恶意,他才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不认得他。”许采的父亲许恒是郡守府的长史,随侍郡守杜晓多年,一直恪尽职守。

一日,父亲许恒偶然得知,杜太守竟然与端王暗中勾结谋害当今圣上,父亲一向忠于朝廷,怎会同意端王谋反,于是,他立即写信派人送往东京告知陛下,杜晓大逆不道,变节弑君谋反,但一切已经晚了。

身为一郡之守,父亲的举动很快引起了杜晓的注意,他派人前去截信,终于赶在出郡之前截下,得知父亲已经背叛,杜晓便决定不再手下留情,命人杀人灭口。

谁知,这一幕,刚好被白日在府做事的父亲许恒听了去。自信送出以后,担心告发之事露出马脚,许恒便在杜府行事比往日更加小心,但此刻再小心也无用,杜晓的灭口之令便是一道催命符。

情急之下,许恒权衡利弊后,他忙赶至家中写下一封信,托人送走,至于家中老母、妻儿,他劝告他们赶紧离开。所幸白日,担心事情闹大的杜晓,不敢明目张胆派人上门加害他们。

直至夜晚,数十名杀手悄悄现身许家,他们见人即杀,毫无人性可言。

许恒虽然通知家人离开,但杜晓在锦州只手遮天,那些白日逃走的家人,被杜晓派来的杀手尽数抓回、杀死,唯有许采当日因贪玩被罚,负气躲在许恒书房的柜子里不肯离开,恰好目睹了凶案过程,包括父亲临死之前与凶手的对话。

杜晓派来的杀手十分谨慎,动完手后,逐一清点人数,就在许采即将被人发现之时,恩公从天而降,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还赐他宝刀御敌。“在这等我回来找你。”临走前,恩公留下这句话,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因此,许采躲在此地,一来出不去,二来恩公让他等候在此,他岂能失言。“恩公,还会回来吗?”许采看着顾清晖、周暖二人,有些不知所措道。

原来是这样啊!如果等到他来或者杜晓发现晚一点,许家,有些可惜了,顾清晖遗憾地想。“我不知道,许小公子,你有何打算?”

低头看了看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自不量力吗?可他怎么甘心让仇人逍遥于世?一时,恨极的许采破口道:“当然是,手刃仇人。”仇恨之种如熊熊烈火,可以毁灭一切。

于心不忍,周暖上前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小公子,你还小,报仇之事,还是待你长大再说。”小小年纪,原本是在家躲懒耍赖的时候,却要遭受这般厄运,从此漂泊于世。

周暖的话,令许采想起父母在时,他们对他嘘寒问暖,疼爱至极,即使犯错,他们也很少责备,想到这,许采不禁泪水涟涟,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哇...父亲...母亲...”

呃...这小孩,真聒噪!神不知鬼不觉,顾清晖往后退了一两步。

见此,周暖好笑地看着顾清晖,倒是有些意外,这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小孩。“小公子,莫哭了,你先在这里住下来,可好?”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也不知此人作何感想?毕竟是他的子民,杜晓变节,锦州恐怕就要变天了。

这孩子身世可怜,现在又有生命危险,周暖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人是月麓送来的,顾清晖到底是作何打算的?一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送走沈扬三人后,宋真有些累了,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流日,你说,他们会发现吗?”流日站在旁边,目不斜视。“主子,你做的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少主的造化了。”

闻言,宋真双眼精光一射,盯着流日,脸色不愉道:“你想让我失信于小姐。”流日摸了一下怀中的宝剑,轻笑道:“流日不敢,属下只是担心,纸包不住火。”

是啊!沈扬又不蠢,当年的真相,守株待兔便是,又有何愁?不欲再谈的宋真,转头问了另一件事。“软软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宋真话音刚落,流日便将调查的卷册呈了上来。“费了点心思,请主子过目。”毕竟是七年前的事情,大同城日新月异,这次,下面的人费了不少累。

接过一看,好啊!这就是那人的儿子,和他父亲一个德行,竟敢如此待软软?宋真越看越气,最后,他直接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