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脚步声，把手背在身后。

门开了，一片阴影笼罩住了她。鹤姬抬头去看，夏油杰头发披散在肩上，发尾还有些湿，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最上面的那个纽扣也乖乖地扣好了。

“鹤姬？要进来坐坐吗？”

鹤姬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夏油杰微微侧身，鹤姬走了进去，夏油杰带上门，问道：“要喝些什么？可乐？”

鹤姬四处打量了一圈，便坐到了茶几旁边的小垫子上，“嗯，可乐，杰君的房间好整洁！”

和她乱糟糟的房间不同，杰房间的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电视旁边是书架和书桌，书架上除了哲学书，就是他从五条家和加茂家借来的一些古籍了。桌面上摊开了一本书，旁边还放着笔记本和笔。

夏油杰把可乐从冰箱里拿出来，看到鹤姬在看书桌那边，便解释道：“是悟借给我的关于结界术的书，我的咒术开发手段不是很多，防御手段也有些缺乏。”

夏油杰把可乐瓶盖扭开，递给了鹤姬，鹤姬喝了一口，左手撑着脸看向夏油杰，“凛上次和我说他觉得你的结界术已经比很多家系咒术师还优秀了。”

他笑了笑，坐到了鹤姬身边，鹤姬隐约闻到他身上木质香沐浴露的味道，“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呢。鹤姬过来有什么事吗？”

鹤姬把藏在茶几下面的肿胀药水递到了夏油杰面前，有些自得地说道：“看！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它装进试管里，大概在1年之后它就会消失了。之后杰君的肿胀药水都被我承包了哦！”

夏油杰看着鹤姬微微抬起的下巴和骄傲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鹤姬的发顶，紫色眼睛被鹤姬的倒影占据，他稍稍靠近鹤姬，低声说道：“那之后我可就要仰仗鹤姬大人了。”

热热的吐息打到了鹤姬的脸颊上，鹤姬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下，眼睛游移开来，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牙膏……是龙井茶味道的。

夏油杰察觉到鹤姬的不自在，稍微往旁边挪了挪，但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拳而已，他有些窃喜，鹤姬和五条悟一样，对于正常的社交距离没什么概念，她会和硝子手挽着手去逛街，也不抗拒他拉着她的手腕挤着电车；

但也有些郁闷，鹤姬太迟钝了。硝子已经注意到他对鹤姬的小心思了，但他在鹤姬眼里依旧和五条悟差不多，都是她的朋友而已。

“要打游戏吗？”

鹤姬眼睛亮了下，“好呀，想玩超级马里奥。这是我最喜欢的哦，话说，还没和杰君一起打过游戏呢。”

夏油杰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游戏手柄，又拿了些零食出来。

“欸——没想到杰君的宿舍里面也这么多零食。”

“都是悟留在我这里的，他经常到我这儿打游戏。”

鹤姬手指微微收拢，轻声问道：“食欲——还好吗？”

她并不清楚青春期男孩的标准饭量是多少，嗯，可能也没有标准饭量这个概念。但在她眼里，夏油杰的饭量是偏少的，只比她和硝子吃得多一点，完全比不上嘴24小时可能都没停下来的五条悟。

夏油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那份不自在，他坐回鹤姬身边，把手柄递给她，眼睛盯着屏幕，平静地说道：“还好。嗯……夏天的时候胃口会有些差，平时还不错。鹤姬呢？鹤姬总是在我们面前笑，但想到鹤姬术式的副作用，我也不确定鹤姬是不是真的很开心呢。”

鹤姬歪头思考了一会，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表述，“就像是白开水，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偶尔会像蜂蜜水一样，有点甜。不过……到外面去的话，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就像是闻到了鱼汤的味道一样，咦——不过，和杰君你们一起到外面的话，心情就介于看到鱼和白开水之间，偶尔还会变得像蜂蜜水一样，做新干线从京都到东京的时候就像喝了蜂蜜水一样哦。”

“很开心的时候呢？”

鹤姬似乎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真的特别开心的时刻，“好像是刚觉醒术式那天，还有第一次出了加茂家的大门，第一次去吃麦当劳，就像是喝了可乐一样，心里劈里啪啦的，气泡撞击在胸膛上，又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