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三天后,隐秘的会员制酒吧。

巴洛克式风格的装潢中,身着得体西服的男人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翻看着天价账单,听完芙黎简单的诉苦之后开始发言。

“道理我都懂,但要走后门消处分干嘛不去找芙曛。”他说,“你也知道我也是跟你哥才混进协会的吧?妥妥一腿部挂件,找我干嘛,直接找他啊。”

芙黎就坐在男人旁边,指尖敲击着玻璃杯,听着里面的冰块发出脆响。

她的视线从对方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移开,落到用来隔开酒桌与其他空间的方形鱼缸上。

小鲨鱼在里面游来游去,丝毫没有被饲养的拘束,凸显出一个自由欢快。

“薄淮南。”芙黎慢吞吞念出他的名字,“去协会之前你跟我讲你是在忍辱负重,有朝一日必定把芙曛斩落马下,为此我才勉强没和你绝交,记得么?”

“我当初还这么有志向呢?”薄淮南啧啧感叹,“没办法啊,小黎,咱曛哥的人格魅力太强了,给的也是在太多了,志气不能当血喝,对吧。”

“……再见!”芙黎有些后悔找这家伙来了。

十八年前他俩还是同仇敌忾痛骂芙曛的好战友,这才多久,面目全非!

可在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她目前只能和薄淮南商量。

薄淮南其实算是芙曛的竹马。

他和两兄妹从小就是邻居,小时候身体不好非常瘦弱胆小,找小朋友玩都畏畏缩缩的。

芙曛又是一副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臭脸,薄淮南每次鼓足勇气来隔壁展开友好的破冰行为,最后都会被下放到芙黎这边过家家。

弱智该和弱智扎堆——这是芙曛的传世名言。

在成年之后,芙曛用了两年弄死了亲生父母,他接手父母产业的事情传了出去,导致其他家族的那些长辈看晚辈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薄淮南属于运气不好的那一类,他刚好赶上和芙曛同辈,于是也被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两年。

你爹也挺不是东西的,你小子和芙曛混那么久,不会心里也藏着小九九吧?

但他也是运气爆炸好的那一类,就在那段时期,他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父亲得病死了,母亲花了三周时间把财产分配好,接着在薄淮南额前留下一个吻,火速搬去了新的爱人所在的国家。

他为此请芙曛和芙黎喝了三个月的酒,人逢喜事精神爽,芙黎从来没见过他笑得那样真诚的模样。

“死的好啊!”

那时薄淮南狗胆包天,酒壮怂人胆,居然敢搂着芙曛的脖子。

被后者颇为嫌弃地一巴掌掀开,他也不恼,转头对芙黎笑眯眯说,“你哥干了跨时代的创举,他让我知道一个道理。老东西就得在该死的时候去死,这样对谁都好!”

这话实在是太有指向性了,就差没得意洋洋说,没错,我也为亲爹的去世贡献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芙黎只想捂着耳朵,说我不要听你们这些肮脏灵魂的恐怖发言,我只是个单纯善良的普通吸血鬼!

她搞不太懂,芙曛对爹妈动手她理解,怎么薄淮南也依葫芦画瓢,这是能学的吗!

芙黎不知道薄淮南家里的后续,因为薄淮南后来走芙曛的关系跑去了协会,做起了协会里最低级的人类咨询员。

而从她被自己哥哥扔到这块片区后不久,他也被调过来,前两天还因为自己坑了西芹一把,终于升职了。

“别这么说嘛,我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帮你骂过他,下次录下来让你听听。”薄淮南嬉皮笑脸。

芙黎:“别扯有的没的,帮不帮?不为人民服务,你升职管屁用的。”

薄淮南狭长的眼梢挑起:“处分刚下来没见你这么大反应,怎么突然想搞点特权了?”

因为我捡了条小狗。

这话不能直说,芙黎算算时间,自己救人的事也该传到有心打听的人耳朵里了。

“眼看着协会执行部那群小瘪三就要败坏好学生的伟大前程!”她义正严辞,“岂能坐视不理?”

薄淮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芙黎握拳:“作为前人类部门的负责人,你应该抱着和我同等高度的觉悟,行动起来!”

薄淮南笑喷了。

“我倒是知道你救了个很香的人类小鬼,之前还和你哥打赌说你铁定当晚把人咬了,没想到你搁着儿来给我灌输三好信条呢?”

芙黎冷漠看他:“绝交。”

“别呀,我也贴心站在你的立场考虑过。条例只约束那些能查出来的违规情况,当事人‘不说’,就算你真的把人咬了也没谁管得着。”

薄淮南狭长的眼睛弯成一道缝,微挑的眼梢冷漠又多情,“幼崽嘛,永远是最受青睐的群体,放在哪个种族都一样。”

这话微妙又危险,芙黎瞪了他一眼:“诱惑我犯罪?很难想象你居然是人类咨询员出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