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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蛋金福很快迎来了自己第一个陪葬机会。

早饭后，惠嫔的宫女趾高气昂地前来太医院，要求点一个太医出诊。

金福往后缩，再往后缩……然后被院首一把薅出了队伍。

“小福福你去，”院首道：“别怕，见见世面，新太医都要有这么一遭的。”

金福惊恐：“头儿你不是说第一次出诊看谁，我就是谁的心腹了吗！听起来第一次还挺重要的，就……就这么没有仪式感吗？这是不是逼良为娼啊！”

院首叹口气：“你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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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战战兢兢去了。

虽然她穿越前是甄学十级学者，熟练背诵“她推了吸娘娘”“臣妾要告发”等等经典教材，还时常在浴室里握着花洒大叫宝娟我的嗓子……但看到赤色鸳鸯肚兜时，她还是狠狠愣了一下。

好……好敬业的道具组。

为了防止她大放厥词，院首贴心地为她准备了一个宫女姐姐，宫女姐姐从牙缝里挤出四字：看够了吗？

金福吓得一激灵，赶紧行礼报上名来。

各宫娘娘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云嫔问德妃：“新来的太医，可否拉拢一二？”

德妃回答：“打听过了，专司肛肠科男科。”

“专业不对口，终究是错付了。”

金福悄悄抬头，嘶眼前这个景象有些熟悉……

惠嫔往地上一跪：“皇后娘娘，臣妾要告发王才人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金福根本控制不住吃瓜的手，激动看戏时，皇后娘娘哦了一声：“太医，去给王才人搭个脉。”

哼哼，现在是太医出场时间。

金福上前给王才人请脉，王才人应是哭过，眼肿如桃，无比绝望。

她心里一震。

浑浑噩噩搭了脉，是喜脉没错，可是她忽然意识到，王才人几月未曾侍寝，搭出了喜脉，对寻常百姓妻子是好事，对她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此刻，这个姑娘的命悬在她舌头上，有孕两字，无意义宣判她死刑的竹签。

满室寂静，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

金福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院首派来的宫女替她道：“娘娘，小郁太医燎伤了舌头，说话不便，她方才对奴婢打了手势，王才人确是有孕了。”

皇后挥了挥手：“那就先押她下去，待得请示了圣上，再赐死不迟。”

该是太医退场的时候，金福眼睁睁看到王才人被几个健妇拖出去，王才人才十八岁，脸上还生着细细的绒毛，如果在现代，她应该会很爱喝芋泥啵啵奶茶。

金福明白了院首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出诊了，但是她宝贵的第一次还保留着，一个死人怎么会有心腹呢？院首只是想让她看看宫闱厮杀的残酷罢了。

今天宫斗，明天鲨头，字字血泪。

金福浑浑噩噩回了太医院。

安潮生送她一颗十全大补丸：“压惊。”

院首叹口气道：“其实如果她不想着把黑锅扣给太医院，我们会悄悄在桌上留一副堕胎药。”

“但是她没有，小丫蛋想蹭我们的药，还想拉我们陪葬。”

“那我们肯定不能陪葬对吧……”

……

金福继续晒药，云色半明半暗，红墙外有阵阵鸟鸣声，秋高气爽。

今天她不用陪葬，但是她很难过，宫里人坏，欺负太医，太医好。

“福福有人给你送信！”远处有声音喊她。

金福没精打采：“谁啊？”

“一个宫女，手里捏了本账簿，穷得裙子上全是补丁。”

金福一个仰卧起坐，差点把安潮生掀到药篓子里。

安潮生：？

金福：“让让，别挡了我的青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