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赶紧回头,只见小小值班室笼罩在烈火之中。

金福与安潮生双双呆住。

安潮生突然道:“郁金福,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药油?”

金福:“动了,但为什么会着火?”

两人对视一眼,徐徐扭头,张伟正挺着胸肌,从河里爬出来:“你们好过分呜呜QAQ”

金福和安潮生暴怒,一人一脚,又把他踹下河去:“入宫培训没教过你不准玩火吗!都是木结构建筑,易燃易爆炸好吗,蠢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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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完毕,金福站在烧焦的木架子前,思考人生。

她问院首:“我是不是会赔到倾家荡产?”

院首大手一挥:“没事,咱们有意外保险,之前买医闹险捆绑购买的,卖保险的说我们职业太高危了,非要带上房屋意外险,嘿,想不到吧,赔不死他们。”

“这个架子拆了算了,咱们拿赔偿另造一个。”院首财大气粗:“早就想换一个了。”

金福:“可……可是,找建筑师很贵……”

院首:“哦,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很便宜,不仅免费设计,还附赠叫甲方爸爸的跪舔式服务。”

他朝屋里挥手:“我们物美价廉的楼大师,来来来,出来见见小郁太医。”

屋里徐徐走出一道人影。

第一眼,金福就沉默了。

她以为太医是世界上黑眼圈最深沉的群体,直到她遇见了菡萏。

她以为太医是世界上发际线最可怕的群体,直到她遇见了这位楼大师。

他看起来熬了不下三个大夜,但不愧是个大师,连头发都乱得很有造型感,穿一身五彩斑斓的黑衣。

金福忍不住问:“大师,你为何如此惆怅?”

楼大师道:“因为我生性就不爱笑,离群索居的思考者,很难与庸俗者产生精神共鸣。”

金福又问:“大师,你为什么穿得像个乌鸦?”

楼大师道:“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高级冷酷。”

假发迎风飞扬,他看起来好不一样,在这俗世之中清冷得快要破碎了,清冷到令金福短暂忽略了他的黑眼圈和没擦干的眼屎。

他在晨光中点烟,忧郁道:“高级感,懂吗?少即是多,一样的黑色,因为样式和颜色的微妙差别,具备充足的矛盾性与复杂性,我喜欢这种多层涵义和组合焦点,所以,我设计的建筑,和我的衣着一样充满不确定性,建筑是一种创新的工具,可以与宁静、持久性、存在感、肃穆感、时间与空间的凝滞,一切结合起来,但是俗人们不懂,他们只看得懂浮夸的样式,对空洞的内核视而不见,我厌恶这种熙熙攘攘。”

金福问院首道:“他在说什么?”

院首:“我也没听懂,但似乎很厉害。”

院首:“应该是让我们多付设计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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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楼大师的下一句话是:“这项目,是单我一个人有,还是别的大师都有,比稿竞标啊?”

院首道:“我们认可你的才华,就请了你一个。”

楼大师惊喜,连连点头:“细说需求。”

院首沉吟:“现在这个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想要个新的,要低调奢华,最好能有太和殿的威严,摘星阁的雅致,岳阳楼的飘逸……”

楼大师频频点头:“如你这般有艺术造诣的甲方,不多了。”

他问:“那你准备给多少预算?”

院首微微一笑:“大师您看,二十两够吗?”

楼大师的破碎感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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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本无价,我只为懂设计的人设计,设计师的自我修行,从小型独立建筑开始,在实践的道路上,总会有种种意外,但素履之往,其心朗朗,我……”

金福道:“大师,你嫌我们头儿抠,其实可以直说。”

楼大师沧桑点烟,黑眼圈更加闪耀:“是我不想吗?他转头找别的大师了怎么办?来都来了,测绘一下再走,凑合着出俩垃圾方案得了。”

他越说越悲愤:“二十两预算,他问我要太和殿,笑死,建茅房都不够,就够搭一野厕。”

金福还未答话,五皇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走到金福身边道:“金福,你的头儿可有让你赔偿?”

金福根本踏马不想理他。

“若是实在为难,我来赔!”五皇子一咬牙。

金福冷漠:“不必了,昨晚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找我复仇,我也不会痛失值班室,被火烧了最喜欢的工服。”

五皇子无辜瞪大眼:“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昨晚那些机关,都是为了防我?”

金福一脸生无可恋。

五皇子破碎:“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坏蛋吗?”

金福:“兄弟,你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