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50年前(2 / 3)

样的时候,她选择拉上他和他身边的女人一起自尽......

只是如今身体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痛感,反而暖洋洋的,似是被人耐心地照料过,熟悉又陌生。

“师尊,您醒了,身体感觉如何了?”旁边一个沉稳又好听的男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响起,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清涟缓缓坐起身,看着眼前男子的脸有些茫然。

这分明是少年时期的孟濯,没有后来的阴郁沉默,还带着少年该有的意气奋发。

剑眉星目,端方君子,此时身上的一袭飒爽鎏金白衣更衬得他芝兰玉树,从来也是众多弟子中最俊美的那个,看着他样样出类拔萃的模样她打心底感到欢喜。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孟濯渐渐喜欢上了玄色衣袍,她每每都觉得那衣裳一点也不衬他,但这是徒弟的私人喜好,她也不该多管。

她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孟濯了。

孟濯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徒弟,她是他的第一个师父,他也是她的第一个徒弟,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直到她接任了沧海阁的阁主。

她肩上的责任一日大过一日,为阁中挑选并培养出类拔萃的弟子已成为她的分内之事,于是孟濯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师弟妹,自然而然成为了最可靠的大师兄,可是她隐隐记得这孩子最开始是不愿意的。

孟濯见清涟的眼神还不甚清明,愈发内疚,布满血丝的眼睛全是抹不开的自责,“师尊,您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都是我的错,没看住傅坚那小子,明知他最爱闯祸,还只顾钻研剑法,这回更让他惹上了擅长幻化的帝江,要不是您去的即时,那小子早成了帝江的腹中之物。”

通过孟濯的只言片语,清涟终于明白过来。

看来她重回了五十年前。

这时该是她才把傅坚带回来不久,他不服自己的教导,单枪匹马闯入了帝江洞穴那会儿。

彼时事出突然,她得知情况后,只能以身犯险拼尽全力带傅坚回来,在和帝江的搏斗中,她的神识受了不小的伤害,回到阁中后,便昏迷了数月。

想到傅坚,清涟又感到了心寒,他刺了她一剑又一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双手从身体分离的痛苦更是让她窒息。

她原以为他会理解她的苦心,她自问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全心全意地教导他,因着他那爱闯祸的性子,她更是给了他最多的关注。

思及此,清涟很想当面去问问傅坚,于是她对孟濯道:“我无事,你去把傅坚叫来。”

清涟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是孟濯从她攥起的双手敏锐地知道,师尊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师尊,你要罚就罚我吧。”孟濯在她的榻前毫不犹豫地跪下,一副全心全意庇护师弟的模样。

其实,只有孟濯知道,他看似是甘愿替师弟受罚,实在则有自己的私心。

师尊躺着的这些天,他心急如焚,虽知那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高悬起来,同时,又为能一直单独守在师尊面前而有一种隐秘的高兴。

如今,师尊醒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只觉得安心,可是不可避免的,师尊又要分神了,她的关注又要分给其他人,所以他只想师尊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哪怕是因为责罚。

只是这样的心思,清涟必不可能知晓,在她眼里孟濯只是单纯地疼爱师弟,他本来也一直是这样的,什么都挡在师弟师妹的前面,像是护崽子一样,有时感觉比她这个师尊还要可靠。

“孟濯这件事你帮傅坚挡不了,去叫他来,不要忤逆我的意思。”清涟的话语里带上了少有的严厉。

叫的是“孟濯”不是“阿濯”,孟濯的心蜷缩了一下,他最是了解清涟的性子,知道此时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垂下眸子,乖顺地应道:“是,我这便去叫,师尊刚醒,别气坏了身子。”

待孟濯阖门离开,清涟方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了。

此时的傅坚还不是后来的傅坚,她这会儿叫他来又能问出什么呢,思即此,清涟冷静了下来。

她重新回想上辈子的种种,清涟觉得自己实在窝囊。

她虽继任沧海阁阁主,但并非她所愿,纵然勉强担起这阁主的担子,可是心还是原来那颗逍遥的心。

担子愈重,性子却愈发惫懒,修炼不勤快以致修为停滞不前,渐渐地,她失了曾经水系天才的名头,被别人明嘲暗讽,沧海阁也在她手里逐渐没落。

后来,阁中不满的声音愈发明显,她本想顺水推舟,趁机退位让贤,逍遥于世外,岂料先一步惨死在傅坚手中。

可是傅坚究竟为何要杀她?她是杀了他父亲,但那也是他的父亲研究禁术残害了不少仙门中人,她不得不将其诛杀,他分明也知这前因后果,为何还是对她痛下杀手?

清涟隐隐觉得古怪,按照她对傅坚的了解,那孩子不是心思沉重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