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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子看着邹翠花拉着丈夫和女儿有意往许大山这边靠,看似无意地将钱玉禾挤到了许大山身边。

周嫂子看出点端倪来了,不由暗中掐了身边的水莲一把,朱水莲瞅一眼周嫂子,又偷偷看了眼那边的钱玉禾,啥也没说,只当没看到邹翠花母女的小九九。

周嫂子不服气,忙跟大儿子铜娃说了句悄悄话,铜娃随起了身挤到许大山和钱玉禾中间将俩人隔了开来,铜娃仰着脑袋对许大山央求道:

“大山叔,我想跟你一起坐。”

许大山摸摸铜娃的脑壳爽快地说了声“好”。

一边的钱玉禾心里烦透了铜娃,这小崽子怎么这么讨厌?!

周嫂子瞅了眼邹翠花和钱玉禾母女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心里暗道:

“让你们母女勾搭大山。”

待大家都坐定后,几家人便一起交换着各家的供品相互品尝,边吃边聊,融洽又热闹。

回去的路上,钱玉禾一家三口也和他们同行,期间不断有乡亲过来跟村长打招呼,村长走着走着便和他们分开与人说话去了,只余邹翠花和钱玉禾母女跟他们一起。

钱玉禾一直跟在许大山身边不停地跟他说话,虽然许大山都只是嗯嗯哦哦地应着,从不主动跟她多说一句,可钱玉禾却兴致不减,脚步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邹翠花也不闲着,与女儿走在一起一直跟着许大山,时不时在他和钱玉禾俩人间插上几句话,表面看去三人就好比女儿女婿与丈母娘。

这会儿朱水莲正和周嫂子一家走在前头,没跟许大山同一步伐,并且他们似走得很快,跟许大山的距离越拉越长。

许大山内心颇觉煎熬,可邹翠花是长辈,村长一家又待他不薄,不好意思驳了邹翠花的面,只能硬着头皮陪着邹翠花与钱玉禾东拉西扯。

眼看着水莲和周二成他们离他已经好几丈远,许大山忍受不住了,跟邹翠花说道:

“婶子,他们走到前面去了,我们走快点吧。”

说着也不等邹翠花和钱玉禾反应便快步朝朱水莲他们追了上去,邹翠花虽然有些气,但也只好拉着女儿一起加快脚步追赶他们。

周二成见许大山追了上来,往后瞅一眼也正朝他们走来的邹翠花母女,似玩笑又似讥讽地对许大山道:

“你走前面来干什么?不陪你未来丈母娘了?”

许大山当即拉下了脸,语气严肃地跟周二成说道:

“二成哥你胡说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水莲,见水莲牵着铁娃一脸平静地只顾着走路,什么表情也没有。

周嫂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到已经赶上他们的邹翠花母女,拉了铜娃故意将许大山挤兑到一边后凑到水莲身边去了。

许大山面对他们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冷待,一时心里更堵得难受。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走到了周二成身边与他们走在了一起。邹翠花母女也只能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在他们身后。

回到家后,朱水莲照样如常地跟他相处,刚才路上那些小插曲似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许大山心里却如鲠在喉,他想跟她说些什么,或者说是解释些什么,可又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做,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并且看水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更是开不了口了。

可他心里堵得慌,感觉莫名地难受。他突然做什么也没了心情,于是把自己关进房间躺到了床上,想让自己静一静。

“大山哥,出来吃饭了。”

朱水莲已做好了晚饭在他的房门外喊他。

见里面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喊了一声,直到这会儿才听见房里有脚步声传来,房门也跟着开了。

朱水莲转身去灶房把饭菜端到了堂屋,又盛了饭拿过来,把凳子摆好,许大山就站在一边有些发怔地望着她忙来忙去。

既然她不喜欢他,那么,就像现在这样搭伙过一辈子也无妨。只要她能在他身边,能在这家里,能时时看到她,他还能时时享受到她的温柔体贴,就够了。

*

三月里,万物开种。朱水莲在前院屋后种苞米,种芝麻,种黄豆,给菜苗松土施肥,把屋前屋后的两片菜园子侍弄得生机盎然。

看着地里的豆苗已经开始抽藤,便将以前收下来的竹竿重新拿出来,给每一棵苗的旁边插上一根,并把豆苗的藤往竹竿上卷了卷,便于它们顺着竹竿往上爬。

许大山这几天都接连着上山打猎,因之前跟孙掌柜定好了往他的酒楼供货,便不用像之前那样只能掐着赶集前一天才去,现在他随时打到猎物随时送去,孙掌柜也是个爽快人,每次把东西送到后,称了斤两算了账,钱给的干脆利落。

俩人平平静静地过着安逸日子,可突然有一天,家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金花坐在堂屋里喝了一口水莲泡的三宝茶,赞不绝口:

“哎哟朱娘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