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各位往后退一退,别站我旁边。”我面上神色为难极了,但是他们又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不好帮忙,只能往后面退开。

只见我撅着腚一边掏一边往前爬,我爬过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金色的线,好像一只蜗牛拉了一串屎……

“这是……”喻执渊定睛一看,惊奇道:“这竟然是三楼帷幔的刺绣花边,原来如此……”

没错,刚刚我查看了帷幔的下边缘,就是确认了这一点,边缘上有重工刺绣包边,就像披萨的芝士卷边一般,比帷幔厚不少,正好可以卡进地板缝隙之中。

这样,一个完美的藏尸方案就做好了。

此时我已在被绑好的地毯旁边就位,我故意没有回头营造一种高手的假象,放低了声线装深沉,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紧跟着手上一推,就看到这地毯穿过栏杆陷入帷幔的怀抱,位于地板上的绳子拉紧,但又不至于在地板上剌出划痕——尸体在二楼的天花板上,被包在三楼帷幔里!

“这……这真是……”孔忆景面上满是震惊,随后恍然道:“这样绳子和帷幔分散了承重,不仅不会在地板上留下勒痕,还可以将尸体藏得严严实实,凶手只需要在适当时将上面的绳子割断,帷幕承受不住尸体的重量,这卡在地板里的粗花边就会抽出去,而尸体被下面那根绳子牵着荡进屏风后面……”

“然后凶手只需要割断地毯上的绳子,抓住尸体的一端让地毯自己散开,再把死者面朝里面推出去就可以了,接着趁所有人慌乱时将挂在横梁上的绳结的一端割断,一根完整连在一起的绳子,一抽走,就没有留下任何证物。”我补充完整。

这时候沈殊捷也上了楼,他刚刚在楼下观看了我抓着帷幔边缘往地板里塞的无语场景,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说:“这方法确实巧妙,只是一般人难以实现。”

喻执渊说:“而且如果不是对这里熟悉的人,怕是无法精确地把握帷幔可以承受的重量。”

“还,还,还有帷幔的边缘有粗花边这个事!”孔大人也急匆匆补充。

我沉思了一会儿,总结道:“好,建立在我们的推理都是正确的基础上,这个凶手——假定杀了容年和假扮她跳舞的是同一人,凶手的人物测写大概是:大概率是个女人,身形与容年大差不差,舞技出众,会点功夫至少轻功不错,还要了解这三楼的构造至少也是个熟客,”说到这里我转向管事,“或者是馆里的员工……”

“小,小的不敢!小的一点武功都不懂啊!”他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孔忆景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又没说是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我看到这一幕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前那个跟在孔少卿后面的手下跑上来回报,说是仵作来了。

好小子,到底还是让人把仵作接来了。

我们一起往楼下走,下楼时我似乎在阴影处看到一个暗红色衣摆转瞬而逝,钻进黑暗中消失不见,还以为是可疑人物,小跑过去查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我跑,还以为是忽然来到了奥运会田径赛场。

走到一楼大厅,人差不多都散了,只留下了大理寺的人在站岗。仵作给我们行了礼,得到孔少卿的首肯之后就掀开了白布开始验尸,孔忆景后知后觉地才让下人在其周围搭上帘子遮挡。

这会儿清闲下来,才发现已是深更半夜,我反正是熬夜冠军一天睡俩时辰把自己往死里折腾,沈殊捷跟我差不多,结果这个湛王爷也没有一丝倦意,反而看着比之前更兴奋了些。

管事的问是否要为大家准备些点心垫垫肚子,我们都是摇头,这旁边在验尸哪还吃得下东西,为了等会有东西能吐?

没过多久,仵作便来回报了,他说:“经小的粗略检验,死者高处坠落头部着地,此为致命伤,但其面色青紫是窒息而死或是中毒死的特征,但是没有检验出体内有毒残留,此外,坠落造成的多处骨折不似正常活人肿胀,之前大人说的尸体在坠落之前就已死亡,小的认为可能性很大,但死亡时间应该比骨折时间就早一点,不会间隔很久。”

孔忆景说:“那就是说可以确定人是在掉下来之前就死了吗?”

仵作为难地说:“这个,小的只是推断,毕竟如果两者之间间隔时间太短,尸体还没僵化血液也还温热,还是比较难判断出谁在前谁在后的,毕竟能引起面色青紫的并不止中毒和窒息两种死法,肿胀不严重也可以是因为死者断气太快没来得及,哦对了,死者指甲中,小的发现了皮肉碎屑,但她身上并无此种伤痕,可能是用指甲抓伤别人时残留的。”

听闻此言,我走到沈殊捷面前,背着身子靠进他的怀里,并拿起他的左臂勒在我颈子前,拎着他右手捂在我嘴上,他就任我摆弄。最后我用双手手指抠着他钳制我的手臂往外掰,一点掰不开,大家就这样看着我们演哑剧,也都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又伸手把他的右手从我嘴上拎开,说了一句:“合理。”众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