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我在敬书房呵斥二公与沈殊捷的事情很快朝野皆知,接待喻执渊与谈论交易事宜的准备进展得热火朝天,冉钟德那边京通事宜我全权交给司礼监与督查院对接,所有镖师在各地走镖时采集到的信息都由专人负责收集,直接上交给我。至于冉钟德的儿子新官上任,在鸿胪寺忙得人仰马翻,我心甚慰。

至于之前在风露馆遇到的案件,大理寺卿也整理了更多的信息送来宫里,我着重找出来看了,有一些细节的地方,比如凶手用的绳子应当是某种白色胶质材料,这种材料硬度适中,但在光下几乎透明,还有在三楼走廊的天花板处发现了一枚小小的飞刀,应该是凶手用来割断绳子用的,诸如此类,只能说明凶手还是个使飞刀的好手。

虽然大理寺还在查凶手身份,但我也知道八成是找不着这个凶手了,便言辞中宽慰他们放宽心,查不到算了,对方费这么大周章杀一个舞女,恐怕这个容年姑娘身份不一般,大理寺应该对此详查。

解决完手上的事情,有两件事摆在我面前,一是KPI大会,鉴于各部现在都在积极盘算与山靖国合作会给本部门带来哪些巨变,几家欢喜几家愁,会议初步定在七天后;二是,皇后无事不登三宝殿,竟然主动提出要办一场赏春宴,宴请官家适龄男女,见见面对对诗啥的,就像欧洲那种社交季,邀请本人作陪。

虽然我腹诽说现在都四月份了还赏的哪门子春,但是皇后大部分时间都本本分分地待在自己宫里守着她的儿子,这次主动提出这个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很难拒绝。

反正就是男男女女眉来眼去互送秋波嘛,我就当看恋综算了。

宴会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仅三天就已经准备好了各项事宜,请柬也全部发出去了,我惊异于李柔亦这样的性子竟然做事也能如此雷厉风行,倒是我小瞧她。

赏春宴定在明天,我下了班闲来无事,逛到绮房宫外面就顺便进去看看她,她罕见地没有陪着珏儿,而是在房中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我屏退众人走进去,看她挑了一件深色的华服在身上比划,放下了又拎起一件墨绿色打量半天,我忍不住开口逗她:“是赏春还是祭祖啊?穿这么沉闷做什么?”

天,这一刻我真的像个皇帝,我怕明天春宴上我一张口就是「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她见四下没人也不再拘礼,走过来亲切地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到她的衣服旁边,说:“笙儿,你觉得我穿哪一件好?”

笙儿是我的乳名,原主名叫越濯笙,只是根本也没有人唤我这个名字,忽然一听倒是觉得亲近得很。

我挑挑拣拣地看了半天,揪出一件淡绿色的来,说:“这个好,看着春意盎然。”

她接过去看了两眼,美目中透出难以置信:“这颜色……会不会太明艳了些?怕是会有失身份。”

但是她手上将这件衣服在身前比了又比,分明就是满意的样子。我随意道:“谁说你有失身份,我给他两耳光!衣服又不穿他身上,显他长嘴了!”

她转过来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也不纠正我不该这样说话,只说道:“臣妾心血来潮要办这个「赏春宴」,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她又变回了那个恪守本分的皇后娘娘。

我安抚道:“不会,让适龄的公子小姐们多交流交流也是好事,只是我平时太忙,想不到也管不到这一层,既然姐乐意办,那以后就每个季度都办,只是……”我停顿了一下,看到她面色紧张了一瞬,我笑道,“下次日期定得再早些,这春都快走了还赏春呢……”

我俩说笑了一回,直接在绮房宫传了膳,两个人好像寻常姐妹般一边吃一边拉家长里短。李柔亦是个命不是很好的姐,但她不能算是甘之如饴,至少是个逆来顺受,我很高兴她除了花心思在珏儿身上以外也可以找到别的事做,有时候我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政事看她是否有见解,但她三缄其口,问什么都说不懂。

也是,她从小接受的不是这样的教育,嫁入皇家的命运在她的喉咙上更添一道枷锁,也许她以前是不敢说,现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我跟他提起山靖执渊的事情,她低头小口小口地挑着饭,忽然抬头道:“明日的赏春宴也可以邀请湛王殿下吗?”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邀请他有什么必要,但也找不出不邀请他的理由,如果在交易定下前能多了解一点这个人也是好的,我便说:“想邀就邀,没啥事。”

她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饭,说:“臣妾还邀了沈大人。”

“沈殊捷?来就来呗,说起来,有两天他没在我跟前晃了,”我习惯性开始自我检讨,“是不是我那天反驳他话说重了啊,毕竟是年轻人,不像卢太师脸皮那么厚……”

其实那天我虽然因为他说的话而生气,但我不是在生他的气,我知道他那些想法大概任何一个偏保守的大臣都会这样想,我是在对这种想法生气。

再说了,政见不同很正常,我以前还不是跟大臣辩得脸红脖子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