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2 / 3)

,正要转回去,又听他道:“刚才是我着急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他微微偏头,余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但这个道歉仅限于我行为上的冒犯,给你拿药这个事本身我是不承认有错的。”

说到这儿,他又看了陈夕照一眼。

见她依旧不说话,喉间滚了滚,又道:“好吧,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那个拖鞋,我这就给老余打个电话让他……”

“嗤。”

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絮叨。

盛知樾循声转头,就见陈夕照半撑着下颌,正好整以暇看着他,因带着笑意双目格外明亮,还哪儿有丝毫疏离的样子。

“怎,怎么了?”他忽然就忘了要说什么。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种小事道歉。”还道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这么大个人,道个歉怎么了?”他理所当然。

“哈哈。”笑了两声,陈夕照忽然正身,“这么说的话,我也得道歉。”

“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未经你许可,就自作主张的时候。”

“有吗?”他疑惑。

“当然有啊!我提结婚那次,在你家里留宿那次,还有前两天你发烧那次……”

她一一列举自己的冒犯行径,从两人的相识一直说到现在,每说一处,盛知樾都能立刻想起前因后果。

这些在她看来“越界”的行为,对他而言却是破壁的良锤,一声一声,扯着他麻木的灵魂往外拽。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迫切想从里头看出一条缝来,可他却失望了。

她的眸光清澈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羞怯,和看旁人时没有任何区别。

她是如此坦然,坦然得……让人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

“咯吱咯吱……”

牛皮纸逐渐蜷缩的杂声打断了陈夕照的话音。

她顺着声音低头,就见盛知樾捏在袋子上的手背青筋毕露,仿佛正在遭遇什么难言的煎熬。

她又立刻抬头,想要看看他的脸色,可却被他突然扭向窗外的动作躲过去。

他降下车窗,似再忍耐不住车内过于郁热的沉默。

“盛知樾,你怎么了?”陈夕照问道。

“没事。”他下意识回答。

刚说完又意识到什么,颇为歉意地微微侧头,“抱歉我忘了你怕冷,这就关上。”

他立刻抬手升窗,一只素手突然从身前探过来,隔着冷硬的西装面料按在他的小臂上。

“你有事。”

她盯着他的眼睛,异常肯定。

似乎觉得这样四目相对的距离太近了,盛知樾微微后退,不再否认:“想到一些烦心事,和你没关系。”

“工作?”她追问。

“嗯。”他含糊应了一声,抽回手。

“能跟我说说?或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陈夕照半信半疑,但还是退了回去。

“我想想,我想想怎么说……”

他没有拒绝。

可这一想就是半个小时,直到车子开进天咫苑大门,他依旧望着窗外,没有开口的打算。

陈夕照见状也没有勉强。

只是提醒他到家了,让他注意休息。

第二天早上。

陈夕照下楼吃早饭。

往常这个时候盛知樾多半也在餐桌上,但今天他却早早走了,桌上只留下半个没吃完的三明治,一只喝完的咖啡杯。

她叫来代班阿姨。

“知樾今天走得很急吗?”

“没有,我看穿衣什么的都挺有条理的,还是自己开的车。”阿姨将早上盛知樾出门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陈夕照闻言微微皱眉,看着剩下的半个三明治思索片刻,问道:“那是豆腐吗?”

阿姨点头:“对啊,豆腐三明治,我特意加了前面那位姓谢的阿姨,找她学的。”

陈夕照没有纠正谢策的性别:“知樾不喜欢吃豆腐,下次不要给他做这个。”

阿姨微微一愣,立刻答应。

晚上陈夕照下班回来,吃过晚饭照常抱着阿瓜在沙发上画画。

国计院后来发给她的几个项目难度都不是很大,资料也很齐全,她已经差不多快完成了,现在正在收尾阶段。

但今天阿瓜不知道怎么回事,格外淘气,总是在她刚要沉下心的时候对着屏幕动手动脚。

陈夕照耐着性子哄了几句,却不见它安静下来,反而叫得越来越频繁。

她揉了揉眉心,暂时放下工作带它去吃罐头。

等到阿瓜吃饱餍足,时间已经快到九点。

回到客厅时,阿姨正在接电话,嗯嗯了一句,说了句“好的盛先生”便挂断。

“是知樾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