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2 / 3)

她可不要再去碰它。什么两情相悦的人都会做的事,通通都是他的鬼话!

也打定主意不准他对她再有任何轻浮之举。

可是越不去想越从脑海中直往外冒。在山顶时,他凶猛的吻住她唇的同时,毫不客气的覆身上前......恍惚间如在眼前。

一阵“哗啦”的水声扬起,张姝抬手掩住脸和眼,透过颤抖的手指,白嫩的脸庞着染了一层水润嫣红。

木桶中被她搅动的热水,仿佛那只炽热如铁的遒劲手掌,环绕水中巍峨玉山,沿着起伏的山峦沟壑,顶礼膜拜,肆意妄为。

她慢吞吞放下掩面的手,低头去看颤栗的水纹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这两年她身量渐长,俨然从一颗青涩的毛桃蜕变成水灵灵的成熟饱满的蜜桃,也让她的羞耻感愈加强烈,沐浴更衣时更是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躁得慌。

被她刻意忽视和掩藏的美好,在他炙热滚烫的掌中无所遁形......

低垂的眉目盈满羞意和慌乱。她倏然起身,水珠沿着细腻幼白中透出粉色的肌肤滚落。空中的冷气袭来,令她战栗也清醒过来。

兀自发呆的喜鹊急忙拿帛巾裹覆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扶她从浴桶中出来。又拿一块帛巾把她湿发上的水分吸干,轻柔的包裹到头上。

为她换上中衣后,再次把潮湿的长发打散擦干,手忙脚乱之间,好几次不小心把她的头发打结住。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事。

张姝望向镜中的喜鹊,问:“你有心事?可是母亲说你什么了?”

打从母亲院中回来就不对劲。

站在张姝身后的喜鹊嘴唇打着哆嗦,心中有一瞬动摇。

侯夫人和姑娘不愧是母女俩,面上瞅着温温柔柔的,内里都刚强果敢的很。

方才夫人把她叫过去,问她,这几日姑娘在公府别院都做了些什么事,和谁在一起,又见了些什么人。夫人柔柔的跟她说,倘若她答得不好,就拔了她的舌头再发卖。

夫人温柔底色下的雷霆万钧,一下子唤醒了她在宫中生活的记忆。

当即想到的就是姑娘与杨敏之......

夫人意有所指且不容她装傻充愣。不清楚夫人都知道了些什么,又是从哪里瞧出端倪的。吓得她既不敢隐瞒,也不敢全盘托出。像姑娘大半夜偷偷跑出去和杨大人看日出这样的事,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说啊。

幸亏她在宫中待过几年,凡事说一半真一半假,糊弄宫里的娘娘是够呛,在侯夫人这里还算勉强够用。直到她把姑娘如何辛苦的徒步上红螺寺,如何整夜在佛堂给老大人和老夫人诵经祈福,跟夫人细细的讲了一遍,夫人的神色才算稍微缓和了一些。

夫人听她说完,声色俱厉的唬她小心伺候,不能再由着二人私下见面。不准告诉姑娘,更不准泄露出去。

心惊肉跳的应付完夫人,回头马上就要应付姑娘。

喜鹊头痛,只想躲到角落里数钱袋子去。

张姝慢条斯理的拿篦梳打理胸前的头发,等她开口。

喜鹊无法,左右是躲不过的,心一横,冒出主意,对她道:“姑娘,你知道么前些日子京中传言......”

传言张侯爷有意招首辅之子、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的状元郎杨敏之为赘婿,被朝堂和后宫中人很是嗤笑了一阵。同时又有人说,侯爷因为廷杖之事怀恨在心,以此羞辱杨敏之,招赘之说信不得。朝中议论纷纷,最后还是杨首辅大人有大量,出手平息了流言。

“夫人、夫人叫我不要告诉您。”喜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已经呆在镜中的张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你未把我与杨敏之的事告诉母亲罢?”

喜鹊直摆头否认,心中暗呼罪过。

“夫人叫我不告诉您,您可别到夫人跟前去说啊!不然奴婢就真该死了!”

“我晓得的。”张姝心跳得厉害,拿篦子的手发软,头发也通不下去,把篦梳往妆台上一搁。

她到底还只是个懵懂单纯的女孩儿。情窦初开有了心上人,下意识的只晓得要瞒着爹娘。心下却糊涂着,不晓得父亲到底是在浑说,还是真有什么招赘的想法。谁家的父亲会有她爹爹这么离谱的呢。

她心不在焉,和程毓秀到母亲院中用完晚膳,本来打算一起去隔壁钟夫人处坐一会儿。

何氏止住她,“程娘子自去跟钟夫人说一声让她安心,娇娇儿莫跟着去添乱。钟夫人身份特殊,又喜欢清净,无事莫打扰到她。”

这本是她当时想与杨敏之疏远时规劝母亲的话。也不知道母亲是无意一说,还是拿话点她。

她心中愈加惊慌没了底,一双明眸乖顺的垂下去,轻执团扇覆于面上。

她失落的样子落入程毓秀眼中,程毓秀笑说:“那我自去说一声就好,姝娘就先在家......等我?”

她心中微动,迎上程毓秀充满笑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