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指使,我便教你什么叫做人的基本道德!”

“误会、误会啊!”

眼见情况不妙,绯刀就要抽自己身上了,伏重峦头皮一紧,顿时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扭头眼角余光一扫紧闭的窗户,扒开其它师弟师妹们,单手手肘猛地撞开窗,扶着窗檐猫腰纵身一跃窜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窗不过二层楼高,伏重峦稳稳落地后,黑洞洞巷子里四下一望,随便找个方向撒腿就跑。

“还敢跑?”

宁昭紧随其后翻出窗,追得飞快。

“你现在停下我可以少抽你两刀!”

“我是冤枉的!”

安静巷子里,就听自己和大师姐越来越近的夺命追魂步,伏重峦跑得快出了残影,破锣嗓子喘得像呼啦啦热到快爆炸的风箱。

箓城城民家院门口趴着看门狗,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见一只大黑耗子从眼前窜了过去。

“汪汪汪!”

一时间,狗叫响彻附近三条街。

下一息宁昭跑过,淡淡扫了一眼看门狗。

“汪呜——”

大狗立马呲回一口犬牙,缩了回去。

伏重峦可顾不得什么猫啊狗的,只满脑拼命地跑,背后没动静了才停下,扶着墙根,双腿发软,喘着粗气正想:大师姐应该放弃了吧?

歇了一会,才注意到一片奇怪阴影正笼罩着他,伏重峦一抬头,看见宁昭早抄近道挎刀坐在墙头,明艳动人的面容映着月光,笑眯眯望着他。

伏重峦瞬间浑身寒毛直竖,往另一边一蹦三尺高,背抵对墙退无可退,口中威胁:“大师姐、你再穷追不舍,我就喊非礼邀人了!”

同时心中叫苦不迭:您不还被通缉着吗?究竟有没有一点通缉犯的自觉?!

宁昭跳下墙头,一步步慢慢走来,眼皮微撩:“你倒是喊啊,伏师弟。”

“你——你不要逼我!”

女魔头步步逼近,可怜少男吓得皮肤黝黑的脸都白了三个度,他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也就‘你你你’在齿间吞吞吐吐。

一半因怕的,一半因喊人是不可能喊人的,挨打也不可能大义灭亲的。

拼了!

伏重峦心一横,小腿一蹬翻身上墙,又要再溜,宁昭可不惯着他,绯刀装刀鞘里掷了出去,追着刚攀上墙头的师弟屁股一记痛击。

刚在墙头保持好平衡,屁股挨拍了一下,伏重峦顿时心里叫‘遭了’,左脚下一滑,面朝纸作坊里晒黄符纸的竹架一派饿虎扑食扑了下去。

救救救命!

眼看尖尖的竹竿子离自己眼球只有几尺,伏重峦拼命扭转身体,整个人朝旁倒去,就地滚了三滚,刹时间作坊内宛如山倾,一阵‘咯吱咯吱’竹架倒地的声音。

压着还未风干的黄纸,人倒摔得不疼,可等伏重峦爬起来一看,连锁效应倒下去的大半坊竹架黄纸,正凄凄惨惨地青石板砖上躺,顿时傻眼了。

“谁啊!”

面前坊内,烛火一亮,坊人悉悉索索从被窝中爬出来查看动静。而身后,宁昭正爬上墙头观望里头情况。

大师姐可不能被看到,伏重峦心中一紧,飞奔向拧开门的坊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黑瘦青年把刚打开一条缝的门拉开,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银子塞进坊人手中,而后又将门猛地一关,蹭蹭蹭火烧屁股地飞奔上墙,将宁昭拽下来就跑。

一头雾水的坊人再打开门,对满坊狼藉,不由怒嚎:“哪个王八犊子压坏了我家的碎金纸!特供城主大人用、挑季三月才产出这一小坊的符纸、二两银子就想摆平了?!”

“金啊、一听就很贵!”伏重峦躲在墙根下,满面慌张,摇宁昭的肩膀:“大师姐、我闯祸了!”

“……我也没钱。”宁昭嫌弃地拍开伏重峦的手,抽身,往回走,“没钱还不快先跑,等以后有钱了再赔。”

“是极是极,今时不同往日,大师姐你再被抓到可不是绑上玄光宗讨回公道,而是送断头台领赏去了,我自个拿到尾款先同大家凑凑赔一点,嘶——”

伏重峦正偷偷记下这家作坊,一只手伸来拧住他耳朵,登时疼得‘哎呦哎呦’叫唤。

宁昭拧着他耳朵,转了半转,冷笑道:“还记挂着你们那见不得光的交易、还尾款?”

伏重峦挣扎:“不——”

宁昭手指越拧越紧,斜眼睨他:“还敢狡辩?罪加一等。”

伏重峦:“……”

他刹时焉了,抬手虚抹了下唇,比了个自己闭嘴的手势,乖乖跟在宁昭身后。

宁昭个子在女修中极为出挑,与身高七尺出头、垂头丧气的黑瘦少年差不多,两人出来时风风火火,回去时踩着阴影,两道相差无几的身影鬼鬼祟祟。

回了客栈推开门,宁昭又一次愣住了。

小小的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