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2 / 3)

将过去娓娓道来:“在我幼时,只是先帝众多儿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我的母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她无法给我好的生活,因不受宠,内务府的那些势利眼奴才时常克扣她的份例,去讨好那些受宠的主子娘娘,我也因无人问津在角落里慢慢长大。”

“在我五岁那年的寒冬,被人推进结冰的池子里,刺骨的寒冷将我拖进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以为我要死了,是大哥救了我,也是在母妃为了请太医惊扰先帝时为母妃求情,后来他经常来看我,给我带一些稀奇的小玩意,教我读书习字,我的日子慢慢好过起来,母妃的脸上也慢慢出现笑容。”

“我想报答他,于是发狠学习,展露出自己的天资,大哥很惊喜,想让我去上书房读书,他的太傅说我虽天纵奇才,但身为女子,读再多书也无用,向来温润如玉、尊敬师长的大哥顶撞了太傅,他认为我会和以往那些公主不同,他想让我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事后父皇虽怒斥了大哥,但也是第一次正视了我这个他从未在意过的女儿,他说要考校我的功课,若是便同意我在上书房读书,我不想让大哥失望,也不想让母妃失望,日夜苦读,终是通过了父皇的考验,成为本朝以来第一个能和皇子接受同样教育的公主。”

讲到这里时,燕白榆定定的看着眼前沉溺回忆的少女,她不像京城贵女温婉娴静,而是坚韧强大,像是燕白榆曾在边疆看到的不知名树木,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生出自己的天地。

“因身为女子,只有事事做到十分好,才能被八分好的皇兄皇弟放在眼里,故而君子六艺女子八雅,我样样精通,这样的我慢慢被父皇认可,被父皇重视,才成了现在的昭阳长公主。”

“先太子是我的伯乐,亦是我最亲的大哥,若无他又何来我之成就,他被歹人所害,我又怎能无动于衷!”

景玉姝的话掷地有声,如同敲响锣鼓一般砸在燕白榆的心间,他的语气晦涩:“您知道是谁害死先太子了?”

景玉姝点头,眼里满是决绝:“那是自然,是本宫瞎了眼,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扶上了皇位。”

话已至此,燕白榆思绪飞速流转,为何景玉姝要和他说这番话,莫不成...一个念头从他心底生出,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您想和我合作?和我这个罪臣之子?”

“没错,本宫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制,被变相软禁在皇宫,所以铤而走险让你将本宫掳走,只有这样,才能摆脱皇帝的监视。”

“为何会选择我呢?”

“因为只有你是完全脱离皇帝视线的,现在皇帝刚登基不久,朝政尚未平稳,每日的事务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即使你做些手脚,他顶多派人调查,无法仔细追查,但你选择刺杀,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和本宫合作,本宫自会为你掩盖痕迹。”

见燕白榆陷入沉思,景玉姝接着说道:“至于罪臣之子,忠义侯府遭人污蔑,被抹去忠臣之称,冠以如此罪名,本宫会为其平冤昭雪,不让将士寒心,届时又何来罪臣之子一说。”

“更何况,景承宴登基前就敢谋害储君,残害手足,登基后又对扶持他上位的本宫暗下毒手,这样的人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带着大庆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燕白榆动摇了,他深知景玉姝所言句句属实。

景玉姝继续说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殆,无论是为了无辜受害的先太子,还是为了大庆百姓的未来,本宫都不能让景承宴安安稳稳的坐在皇位上,过去是本宫看走了眼,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燕白榆心神大震,他被彻底说服,单膝跪地。

“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力。”

景玉姝将他扶起,轻笑道:“现在不需要你效犬马之力,先帮我一个小忙,你身上有带匕首吧。”

见燕白榆取出匕首,景玉姝笑意更深,计划可以开始了。

*

官道上,刺客逃跑后,局势已被控制住。

景承宴坐在马车中,听下属汇报追赶刺客的情况。

“刺客人数众多,其中部分在打斗中已经伏诛,剩下的四散开来,属下并没有追到...”

景承宴踹了他一脚,怒斥:“废物!刺客首领呢?”

下属忍受着肋骨处的隐隐作痛,回道:“跑、跑了,他还掳走了长公主殿下...”

景承宴只觉得气血翻涌,怒火从心中升起,刺客首领跑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景玉姝也被掳走,现下政局本就不稳,若是景玉姝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如何应对。

越想越气,景承宴本就不慎受伤,现在情绪起伏过大,竟感到头晕目眩,他把下属踹出马车,怒吼:“快追,若是长公主出事,你们都得死!”

一众侍卫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领命而行,全力搜查昭阳长公主的下落。

景承宴在马车调息片刻,开始回想刺杀事件的整个过程,试图找到些线索,他现在仍是心有余悸,毕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