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渊(2 / 3)

:“您似乎知道周家灭门的幕后元凶是谁。”

“我是出家人,不管红尘事,怎会知道那些。只是当时看她有劫,起了一卦,算出她阖府上下只一人能活。不知为何,她一口咬定是你。”

“那她为何不逃?”

“天命难违,人心难测。”

辛眉仍固执问道:“凶手是谁?”

“不告诉你。”

忽然道渊眼中精光一现,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手中三枚铜板一抛,任其丁零当啷地落在香案上,她歪着头看了一眼,随即对辛眉道:“你一直在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辛眉被她的话砸懵了,带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如坠冰窟,眼睛瞬间红了一圈,“你胡说!”

道渊并不接话,自顾自说道:“你有两个选择,离开帝都,从此不再回来,你能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或者,留下来,但你将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你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里。”

“天机不可泄露。”道渊显然不想再多说,她拂尘一甩,门应声而开,“送客。”

辛眉看着道渊的背影,泄气地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身问道:“是不是连道长也觉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是断断报不了仇的?”

道渊拂尘一甩,转身看向她,眼神淡漠,声音复初时空灵悠远:

“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辛眉困惑愈深,她不明白道渊的话。

但道渊没有再给她发问的机会,她被一道气劲推出门外,若非有人托了她一把,非摔倒在地不可。

看着静室的门在眼前关上,辛眉气闷地问一旁的小道长:“道长,道渊真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话说到一半,他忽地想起什么,仰着下巴,傲慢地道:“这都不知道,多读书吧你。”

说完就将她赶出了玄妙观。

辛眉才离开,一个白色身影落入院中,气势汹汹地推开了静室的门。

“她人呢?”江千岭脸上满是戾气,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道渊坐在香案上,两手撑着案桌,晃荡着双腿,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江千岭胸口起伏着,见她不回答,立马转身离开。

砰——

道渊拂尘一甩,门在他眼前合上。

“你当师父是死的吗?”身后道渊的声音幽幽传来。

江千岭无奈只能回身下拜,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

他五岁时被道渊收做徒弟,那时道渊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这十几年一点也没有老。

道渊不似其他老师那般古板,她向来不正经,也不摆长辈的架子,一心致力于捉弄他,最喜欢看他被气到哭鼻子,直至后来收了他师弟春鹤,这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次也是,道渊极善占卜,她不可能不知道辛眉与他的关系,他以为道渊只是为了让他难受,故意放走了辛眉。

“不要这副表情,我是你师父,能害你吗?”话虽如此,但由于她的前科,以及那十分不严肃的态度,江千岭是万分不会相信她一句话的。

“师父做事自有道理。”他随口敷衍道:“徒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师父。”

在他转身离开那刻,一束拂尘搭在了他肩上:“想离开可以,答应为师一件事。”

“师父请说。”

“不要再接近那个女孩儿,不然,对你对她都不是好事。”

江千岭紧抿着唇,垂着眼不说话,显然是不肯答应。

道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徒弟从小就倔,他若真不肯听话,其实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办法。

“我是认真的。”道渊的神色语气是难得的严肃:“三天之内不许找她,她若是主动出现在你眼前,我绝不再多事。”

“多谢师傅。”江千岭沉默良久,开口劝道:“道法自然,师父不必再为徒儿窥探天机,自毁道行。”

春鹤进来时江千岭已经离开了,道渊蹲在案上正朝他摇着拂尘。春鹤习惯了她这种为所欲为的性子,对她不敬神明的行为早已视而不见

“师父,你既然说那姑娘是师兄的劫,干嘛还放她离开,万一她不走,岂不是又要与师兄纠缠不清?这对师兄可是大忌。”

道渊斜了他一眼,无所谓地笑笑:“她是你师兄的死劫,你师兄难道就不是她的死劫吗?谁克死谁还不一定呢。”

……

天色将明,城门马上开了,辛眉此时正朝城门走去。

道渊真人的话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辛眉出了道观后便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城门口。

冥冥之中,辛眉觉得是道渊真人在给她一个最后选择的机会。

辛眉看向缓缓打开的城门,再往前一步就能迈向她向往的生活。

她可以拿着周蕴给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