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岱霖有些哽咽地说：“我刚刚，听到……有高跟鞋的声，断断续续的，担心是坏人，就、嗝，就来看看，一看没有人，我就打算走了，然后又有声音，我就又顺着猫眼看了一眼，结果他妈的就有一只手把整个猫眼堵住了，吓死我了，呜呜呜，靠啊，搞那么长的前摇……”

佟淮竹耐心地听着，并一直用手轻拍着温岱霖的后背，温岱霖的呼吸渐渐顺畅起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佟淮竹，担心地问道：“你说门外的那个是活人吗。会不会是鬼啊？”

佟淮竹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样，你把我抱起来，我看看。”

温岱霖将佟淮竹举起，佟淮竹顺着猫眼看了一下，门外空无一人，佟淮竹摇了摇头，二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温岱霖总感觉那只手还覆在猫眼上，可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第二次了，温岱霖拿起茶几上的剪刀红纸，练习起了剪纸来。

睡是睡不着了。

“你之前有见过鬼吗？”温岱霖看着手中的剪纸，突然问道。

片刻后，温岱霖才听到佟淮竹的回答，他说；“见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从小到大总是冲到各种各样的鬼，但其实我并没有见过鬼，也不知道鬼到底长什么样子。你能跟我说说，鬼到底长什么样吗？”

佟淮竹想了想，道：“其实和人没什么差别，或许你曾经见到过鬼，只是因为他们混迹在人群间，所以你不知道那是鬼。”

温岱霖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好奇地问道：“哎，你怎么对鬼了解得这么清楚啊，难道你见到过很多次吗？”

佟淮竹没有否认，就如温岱霖所说的那样，他见到过很多次，起初，他也弄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后来，他终于能分清楚了。

温岱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问题可能会涉及到佟淮竹的隐私，于是温岱霖笑着转移了话题，说：“我最近几天肯定是不敢自己睡了，不然你搬到我的房间去吧，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不说梦话，绝不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说罢，温岱霖还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佟淮竹拒绝的话堵在嘴边，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温岱霖十分真诚地看着佟淮竹，一双星星眼眨啊眨的，让人很难拒绝。

良久，佟淮竹才投降似的说：“好吧。”

温岱霖刚刚被吓到的郁闷心情很快被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可爱的睡觉搭子给冲淡了，她兴奋地将自己卧室的小沙发铺好软垫子，又装饰了一下，很快，一张小床就被改造好了。

舒适度不错，大小也正好，就是有点过于少女心了，枕头是粉色的，被子是粉色的，甚至旁边还放了个粉色的助眠眼罩。

佟淮竹：“……”

温岱霖关好客厅的灯，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后，又把卧室的灯给关上了，她扑倒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卷到被子里去，道；“晚安啦。”

佟淮竹也躺在了十分少女心的新床上，见佟淮竹躺好后，温岱霖关上了手电筒。

佟淮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听着少女絮叨。

少女絮叨的内容很日常，从高中附近的美食，到初高中遇到的奇葩同学、老师，又到学校里发生过的趣事，佟淮竹很认真地在听着。

没上大学之前，他和父母在自己高中时期短暂地同居过三年，那三年说起来和独居也没什么差别，父母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天回到家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在家的日子好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他无数次地想过，早知道自己就不回国了，在国外，至少还有自己的朋友。

落叶归根，游子又哪能真的不思念故土？回国前，他迟疑了无数次，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