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丘宣对视上她的眼，又顾及到周围还有人，迅速分开，后退一步，打理打理根本就没怎么乱的外袍，眼神连连往沈曦华那边看，但不敢正视，沈曦华站稳之后，看他一眼，正好眼神对视，二人眼神迅速闪躲。

“你少给老娘演戏，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陶灵边走边数落沈曦华，沈曦华听到她说话，立刻回看她，装作无辜的样子。

沈曦华道：“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陶灵骂道：“你自己惹出来的情债，怎么你不想还？”

沈曦华矢口否认：“不是，我没有。”

“呸呸呸，你嘴里没一句实话，我还不知道你？马茂闲说我十六号能见到你一面，我想我还能在哪里见着你，你这家伙最爱找借口，又爱逃避，我猜你来鬼界，果然你真的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不好意思。”

“道歉倒快，刚才怎么不这样说，你好歹是个神君能不能负点责任？还变脸变脸变脸。”说到“变脸”陶灵上来就往她肩膀上拍上几掌。

沈曦华缩着身体躲着，但是陶灵是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就往她身上拍，动作比力气大。

“我没走，回来了。我错了我错了。”

“还不是我拽着你？我猜你肯定会用障眼法跑，所以我一早上一出门，就把我木簪给明丘宣了，我看你怎么躲？你障眼法对他没用。”

“陶半神高明，我自愧不如，我不应该，我一定会对明丘宣好。”

“你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信！”

在一旁的明丘宣并没有因为沈曦华说的承诺而感到开心，河面有凉气冒上来，他只站了一会儿，就要混身冰冷了。

“师母，不必逼迫于她，她的意思，我都明白，不必强求了。”明丘宣插话，陶灵听了怒气更甚。

“喂！明明是她的错，你在这儿低三下气的干什么啊？！”陶灵个子小小，说话声量很大，加之她此刻脾气上来了，这一吼险些让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的明丘宣站不住。

对啊，是她错了，我为什么要道歉？可是我不道歉，我不主动说不再纠缠，她还会不避嫌地回妖界吗？

“我们可以讲和的，我不再纠缠于你。”

“好。”

……

陶灵不想再让痛苦的氛围放大，说道：“讲清楚了！回去吧。”

陶灵觉得沈曦华不对劲，她何必这样躲来躲去，多的是有别的办法，慢慢说分手。

陶灵走过去，故意用肩膀去撞沈曦华，沈曦华往旁边侧身半步，明丘宣在她没有看向自己的时候，偷偷看她一眼，然后便跟着陶灵走了。

沈曦华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没有留恋，转身就与姚齐钰说：“让你见笑了。”

姚齐钰笑着说道：“谁没点感情债呢？今日来找我，有事？”

沈曦华说：“有一些。”姚齐钰：“那进去再说吧。”沈曦华道：“也好。”

她们进门，青鸟不在了想必是有事忙去了，正殿中间摆放着很大一口锅，四位小鬼在煽风，添水，搅拌汤锅。这火对于沈曦华来说是冷的，姚齐钰也感觉不到热，但是对于鬼来说，是烫得非常。

沈曦华与姚齐钰自然拐过汤锅，再往上走三阶台阶，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中间摆有一张四方的桌子，周围安放了八张靠椅，除了主人坐的那张，另外有两张是移动过的，相比是刚才那陶灵和明丘宣坐过的。

沈曦华看到这两张椅子，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阿灵办事还会带明丘宣过来。”

姚齐钰回道：“这些事早晚都要他来接手。带过来看看，也是好的。”

沈曦华：“嗯嗯，这倒是。妖界最近如何？”

姚齐钰：“不知道。看陶灵的样子，应该没事。”

沈曦华：“那就好。”

姚齐钰：“你找我什么事？”

沈曦华：“我当妖入狱的原因，是我真的杀人了吗？”

姚齐钰：“杀了。”

沈曦华：“我要跟天帝请求，再来鬼界渡鬼十年。”

姚齐钰笑道：“他们是神界选定好的，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们钻妖界律法的的空子谋财害命，神界苦于如何惩治他们久已，正好你来了，索性委屈一下你，一石二鸟，为断你妖身体脉重修神体找的一个借口。”

“委屈一下你”说来竟如此简单。日夜的煎熬，情感上的反复折磨，最后只化为“委屈”两个字。

沈曦华也关心江潭落，她隐隐觉得江潭落早就知道，她问道：“这事江潭落知道吗？”

姚齐钰道：“知道。她早就知道。”

沈曦华一时间，为江潭落所承受的情感折磨而感到心疼。

沈曦华：“……问问旧人旧事。”

姚齐钰：“行啊，人界那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