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华早料到他会问，她知道实情，却犹豫着不想开口，最后还是说了：“她有，自戕的倾向。”

裴琰并不相信茶盛浓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信任尧天华，他问：“为什么？”

沈曦华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沈曦华缓缓开口打破沉寂：“在原浔的酒席上，她见到了我们。益城之后，楚将军救了她，原浔也在找她，知道人在楚将军那里之后，原浔威胁楚将军，楚将军没办法，就把茶盛浓给原浔带走了。在回去的路上，盛浓她自戕了。”

“强行运转法力，阻止灵气护体，以极力去撞马车，头大量出血。原浔没打算要她的命，没想到她自己……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救下来的最好的状态了。”

裴琰沉默。

沈曦华又道：“怪我，不能解释。”

裴琰道：“等她好了，她会理解的。”

沈曦华叹气一声，道：“陶灵师母说，恐怕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一种沉默的哀伤浮上他的脸，裴琰道：“万幸，原浔残存有一丝人性。”

沈曦华不想让气氛沉下去，微微笑道：“那还是咱们的好同门曾季舒教得好哇！”

裴琰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沈曦华道：“我只怕她有一天好转过来，接受不了发生过的这些事。”

裴琰：“陪着她，慢慢说，她会理解。”

沈曦华看着裴琰，像是在交代着后事一样，说道：“我顾不上她的时候，还麻烦你多费心。盛浓虽然朋友很多，但是她是一个很孤单的人。她把朋友当作至亲来看待，朋友的背叛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我之前没料到这么一层，一直都是我伤她最深，如果她好转起来，没看见我，她问起我，你索性说我背信弃义死于敌人刀下，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记住了吗？”

裴琰敏感的发觉，她这话里的意思重于刚刚谈到的问题，认真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曦华重复道：“你记住了吗？”

裴琰不安起来：“你怎么了？”

沈曦华坚持道：“回答我，你记住了吗？”

裴琰只好应下道：“记住了，但为什么？”

沈曦华轻松地笑着说：“你知道的，我们五个人去做的事，向来危险，互相托付生死的话，是常说的不是吗？只是太久没回来有点想念过去的生活，再说一次这些话，感受一点儿从前的情谊，会让心里好过一点。”

裴琰松一口气：“你放心，我会代为转达。”

沈曦华笑道：“嗯嗯！那就谢谢你了！”

裴琰应道：“不早了，不打扰了，很感谢你。”

沈曦华笑道：“好，我送你出去吧！”

裴琰没拒绝，沈曦华送他出去，出门以后裴琰一个闪身，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中。

沈曦华在柱子后面，瞥见一片熟悉的晴蓝色衣角，衣角上还有青金色的刺绣。

沈曦华不管，转身就进门，关上门。

关上门，人影也走远了。

明丘宣从柱子后出来，悄悄走到她的窗边，不敢叩击她的窗沿。

屋内烛灯熄了。

走吧。他只想来看她一眼。

抬脚踏出返回的步子，面前忽然对上一张脸。

明丘宣猛然往后退一步，手里的弯刀已显，看到那人的脸后收起刀，只想逃。

明丘宣往她身旁跨一步走出去，肩膀却被她扒回来，推着按到窗子上，她的双手撑在他身侧，明丘宣脑袋往回缩。

“你有什么事吗？”沈曦华明知故问。

明丘宣紧张道：“神君，是我失礼，对不起。”

沈曦华故意逗引他：“对不起？你脑子里想的失礼的事可不止这些。”

明丘宣脸唰一下就染上红晕：“是我白日做梦，算不得真。”

沈曦华挑起他的下巴，道：“你这张嘴，用在说话上，很含蓄，用在某些地方倒是很让人受用。”

明丘宣羞臊地推开沈曦华的手，用力了她的手却纹丝不动。

“欲擒故纵？”

明丘宣知道她在耍他玩，恼道：“我没有！您放开我。”

沈曦华狡黠的笑道：“还说没有，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老实。”

明丘宣耳尖也一起红了。

“你就会欺负我。”

沈曦华勾起嘴唇笑道：“想要什么？”

“我不想。”

“这几天身子不好受吗？”沈曦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灵气游走在他身体里，又转出来到她手上。

“我…我很好。”

“月老的解药我还没拿到，新官上任，各处都有事要忙，我还走不开身。”

“嗯。”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