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华头也不抬，派头很足，说道：“吸收天地之灵气，万物生长之精华。”

姚齐钰开口就戳破她：“得了吧，这地方不聚气。”

茶盛浓又问：“那你是在干嘛？”

沈曦华冷静的声音穿透瀑布的哗哗声，回荡在两人耳边：“没事干，来凉快地待着。”

姚齐钰矜贵地站着，却没用法术拦住飘飞过来的小水珠，她问：“你需要医士给你看看脑袋吗？”

沈曦华捏住帽沿，头往上抬，露出眼睛看着她，说：“刻薄。”说完又低下头去，做了个调息的动作。

茶盛浓拍了一下姚齐钰，嗔道：“不许骂人。”

她手劲大，但还没到能把姚齐钰拍得移动步子的地步，姚齐钰却故意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肩膀，缓声道：“疼，教训人的时候，轻点。”

茶盛浓听这话浑身别扭，小声怨道：“我没用力……”

沈曦华这会儿又捏着帽沿仰头：“装，鬼见鬼怕的十一王，连个小姑娘没发力的一掌都接不住，看来你虚得很，该补气血了。”

分明就是在记仇。

这话一说让茶盛浓就更别扭了，连看姚齐钰一眼都不敢看。

姚齐钰却故意向茶盛浓靠近，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逗你玩呢，不必上心。”

茶盛浓脸心跳得快，很嫌弃似的，拉下她的手，说道：“我不是小孩了，你别摸我头。”

姚齐钰抿嘴笑道：“抱歉，我习惯了。”

沈曦华懒得管这两人干嘛，她就想坐在这里，无人打扰最好了。

清净。

茶盛浓打量环境似的，自己往旁边走几步，姚齐钰见她自己走了，也不强求，注意力转移到沈曦华身上，她问：“明丘宣呢？他不管你？”

茶盛浓也听到了这话：“对啊，明丘宣不怕你着凉么？舍得让你坐在这里淋瀑布？”

这两人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走，沈曦华把帽子往后戴使能视物，抬起头正着脸看她们，漫不经心地说道：“笑话，男人怎么管得了我。”

茶盛浓关心她的身体：“会着凉的，快出来。”

沈曦华像和长辈斗嘴的小孩：“神仙着什么凉。”

姚齐钰站着原地不动，说话声音冷漠：“死历上记下几笔，是不难的。”

“打住，”沈曦华一手握住竹竿，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沿着妖民修好的石头阶梯走过来，“我马上出来。”

茶盛浓在旁扑哧笑。

沈曦华边走边问：“天令呢？”

姚齐钰并不打算在这里拿出来：“在我这里。”

“给我。”

“这里水汽重，恐沾湿天令。”

“……矫情，天令不惧水火。”

沈曦华没几步就走到两人跟前，对着姚齐钰问道：“还有别的话吗？”

姚齐钰看了茶盛浓一眼，叫她过来，茶盛浓应了一声便快走过来，姚齐钰对沈曦华道：“天界给阿茶派了诏令。”

沈曦华沉默了一会儿，这个空档正好等茶盛浓走过来，待茶盛浓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沈曦华没提诏令的事，只是问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茶盛浓答了，沈曦华才下了出去的决定。

“走吧，我们出山。”

但沈曦华并没带她们往镇里走，而是御剑飞行四处闲逛。

姚齐钰头一个发现她没有回去的打算：“你不回去吗？这不是往镇里走的路。”

沈曦华冷着脸道：“没想清楚，不想回去。”

这话在茶盛浓听来是没头没脑的，回镇净化浊气有何想不清楚的？

她不懂，所以她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姚齐钰，她肯定姚齐钰一定知道。

沈曦华回答了这话，就快飞出一步，姚齐钰追上去，茶盛浓只在后头看着她们的背影。

沈曦华像是生气了一样：“你想得清楚，你狠心，我想问问你，后路都铺好了吗？”

看不出姚齐钰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她有点着急：“没有别的办法，况且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只能顺着走，没有回头路。”

茶盛浓听到沈曦华大大的一声“你住口！”

沈曦华抱着竹竿看姚齐钰：“怪我是吧？是我选择转生来此的，我是一切罪孽的源头？呵，怪不得你和江潭落向来聊得来。”

姚齐钰好声好气：“我没这样想。我希望妖界之事能尽早结束。”

沈曦华撇过脸：“我是自愿的，你骗她算是怎么回事？！”

茶盛浓前面的一概没有听懂，单单是后面沈曦华那句，她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直觉告诉她，沈曦华说的这个人，是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茶盛浓茫然又不安地问。

沈曦华气头上，却也耐着性子接她的话：“我们在说净化浊气的事，顺便算一些旧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