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石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另辟蹊径:“所以你是心甘情愿想要嫁给我的吗?”

尉月落没有犹豫,点头:“是啊,我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夺魁或许是运气使然,不过,看到你的那一刻,听到皇上说要把我赐婚给你的时候,我就是心甘情愿的。”

尉月落有些认真:“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上元那天,我在等我的有缘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有缘人?”

“你答出了我的灯谜。”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天夜里,只有你一个人。”

“而且,你长得好看。”

孟枕石被她的话逗笑:“肤浅。”

“肤浅便肤浅吧,文可夺魁貌当探花的探花郎可不是白传的,这天下的人都喜欢你的样貌,多我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话出口,孟枕石又愣神了。

似乎是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这一次尉月落没有再给他机会多想,她爬起来捧住他的脑袋:“孟枕石,你又在想什么?”

“不要想她,如果你喜欢她,我就离开,别在我面前想她。”

孟枕石被她打断了回忆,看着她的眼睛:“尉参横,我能喜欢你吗?”

“为什么不能呢?”

他没有再回她,只是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

尉月落没有紧逼他,只是浅浅打了一个呵欠:“好,我也很累了,这几天你也很辛苦,早些休息吧。”

孟枕石没再说话,只是示意候在外面的人进来服侍。

尉月落脑袋沾在枕头上就感觉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

现在他已经有些动摇了,反正她还要在尉府养伤,不着急,慢慢来……

*

第二天尉月落醒起来的时候,孟枕石已经上朝去了。

她的精神不是很好,随意动一下伤口就疼痛难忍,便只是叫旁边服侍的人替她拿了一本书看着。

看了不一会儿她的眼睛就有些酸疼,放下书又浑浑噩噩地睡了,之后便到了服药的时候。

这几天侍候她服药的都是孟府里的两个小丫鬟,一个叫留春,一个叫知夏,尉月落喝完药之后清醒了一些,便和她们两个人攀谈了几句。

两个小姑娘都是孟枕石拜相之后才进来的,对府里面的往事了解得不多。

不过也听到了一些最先进来的人说的轶闻。

听说孟府之前因为长辈接连离世,大家族血脉单薄,很快就凋敝了下去,孟枕石十多岁的时候就变卖了家里的大批房产还债抵资,到了最后家里的家仆都供养不起,全部都遣散了,只有孟枕石的侍童初霁留了下来。

初霁虽然是下人,却因为孟枕石是府里唯一的主子,他的地位也就仅次于孟枕石。

小丫头们多的也不敢再说,在孟府这些年,她们都清楚规矩,只要她们本分做事情,相爷自然不会亏待她们,但是若是敢在背后乱嚼舌根,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此被尉月落多问了几句便有些搪塞了。

尉月落自然也清楚她们生存不易,也没有过分勉强,只是又绕开了话题。

“我那天来的时候给孟枕石送来了一盆金菊,我记得我被刺的时候被他摔坏了,你们知不知道那盆花现在在哪里?”

“那盆花啊 !”

留春立刻想起来:“我知道,就养在相爷的院子里面。”

“相爷其实不怎么喜欢花的,不过那盆花却被他养得很好。”

“我听在相爷院里的一个姐姐说,相爷还会看一些侍弄花草的农书,之前隔着院门远远看过,现在居然还有开得那么好的菊_花,确实是不多见的。”

她们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的门响了,听出了熟悉的脚步声,两个小丫头吓得赶紧收住了话站起来,收了药碗往外走。

见了孟枕石,两个人匆匆行了礼,关上了门。

孟枕石刚刚下朝,大约是因为朝冠束缚,他取了之后便将头发散了下来,没有束发。

平日里看孟枕石还觉得有几分儒生气,他将头发散下来的时候却多了几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感觉。

像个惑人的妖孽。

“在说什么?怎么我进来就全部走了?”

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和颜悦色。

“说我的那盆花呢,她们说你照料得很好。”

孟枕石翘起唇角:“是很好。”

“她们说你不喜欢花的。”

“是不喜欢。”

“那怎么还照料的那么好呢?”

孟枕石顿了一下:“因为我把它摔坏了。”

他似乎意有所指,指花,亦指人。

尉月落知道有些东西不宜说多,点到为止即可,于是很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