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1 / 2)

笃笃笃,敲门声依旧在响着。

“锦觅,可种出夜幽藤没有?”听这声音,是那个骄傲的穗禾公主。

锦觅手一抖,差点没把萱萱摔到地上,怎么办?那个公主看起来和长芳主一样凶,肯定不会给偷溜进来的萱萱好果子吃的。

“锦觅,你在吗?”敲门声更急促了。

“在的在的。”锦觅看着那门胡乱应了声,又看看昏迷的萱萱,发愁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忽地瞥到了一旁的花,有了,便施术将萱萱化作了萱草原形,又滴了两滴香蜜,放在了山百合旁边。她匆匆跑去开门时,惊讶地发现,门外除了穗禾公主外,还有另一个她认识的人。

“润玉仙!”她惊呼,太好了,萱萱有救了。

“你们认识?”穗禾公主大感诧异,疑心顿起,语调不觉尖锐。

“认识认识,大家都是朋友嘛!”锦觅欢喜地回道。

润玉看到锦觅也十分意外,从穗禾公主和燎原君那里得知,花界再无夜幽藤,于是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个能种出花界圣物清霜灵芝的精灵,盼她能种出夜幽藤,方才穗禾公主在敲门时喊“锦觅”名字时,已有猜测,没想到真的是锦觅。

润玉匆匆作了一礼后,又是歉意又是期待地说道:“深夜到访,失礼了,实属情况危急,不知锦觅仙能否将夜幽藤种出来?”

锦觅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另外两人见状神色一黯。

润玉温和地看向锦觅:“锦觅仙,你既然能种出清霜灵芝,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而夜幽藤迟迟未能种出,想必是缺了某样东西,能否让润玉和穗禾公主一并看看你种夜幽藤的经过,兴许大家合力能想出些法子来。”

穗禾公主斜眼看了一眼润玉,唇角微弯,隐隐勾勒出一抹讽刺,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话,转而对锦觅说道:“锦觅,你若能种出夜幽藤、治好旭凤殿下,位列仙班、荣华显贵这些好处定少不了你的。”

锦觅想了想,天真地问道:“那我若是种不出呢?”

闻言,穗禾公主微微愕然,旋即瑰丽红唇扯出一抹冷艳的笑,惹得锦觅打了个冷颤。

锦觅回看一眼屋内,又看了看穗禾公主,眼睛骨碌碌地打转,“好吧,你们想看就进来吧。”

于是三人一并走进了锦觅的屋子。

屋子的中间是一张长方桌,桌上放了一本描着药草模样的书和一个盛水的琉璃盆子,盆子的水因为种植过许多植物而泛着淡淡的青色,与这青色相对应的,则是桌子右侧从地上堆到齐桌子高的一堆红橙黄绿的花草。

润玉和穗禾公主便站在桌子的左侧看着锦觅施术。

锦觅就在这张桌前揉了一段麻绳,种起夜幽藤来,经过一下午和一晚上的努力,她已经不会种出错误的花儿来,而能够凝出夜幽藤的雏形,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水中探出了两片叶子,叶子就落到水中变回麻绳了。

穗禾公主的心情在这叶开叶落间跌宕起伏,时而惊喜一声时而哀叹一气,在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之间,终是生了疑心。润玉则除了开解几句垂头丧气的锦觅,便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微微蹙着眉,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当第几十次叶子凝聚成形并且长出柔嫩的茎条又消散时,锦觅已经累了,却还是晃了晃头,打算醒醒神后再揉了一段绳子继续种,忽地就瞄见了花堆中的那枝萱草,见它蔫蔫的花瓣终于莹润了一些,不禁露出轻松的笑,而这笑在穗禾公主看来却是极为可疑的。

“锦觅,夜幽藤的叶子明明已经成形了,为何偏偏种不出来?你是不是在耍我们?还是——”她拧眉,斜睇了润玉一眼,脸上带笑,眼中却毫无笑意,“莫不是你要和某人串通起来谋害旭凤?”

“穗禾,休要胡言!”润玉神色凛然。

锦觅正拿着手中的麻线打结,听到穗禾的话,看了看萱草,便用力将线掷到水中,刷地站了起来,冲着穗禾愤愤道:“我们精灵施术一定要平心静气,穗禾公主却一直吵吵嚷嚷的,夜幽藤怎么能种出来,穗禾公主若不愿意留在此处,请便罢!”

“哈哈——”穗禾冷笑,走到桌子中间,与锦觅相对而站,嘲讽道:“说什么要救旭凤,不过是一丘之貉,假惺惺得很!既如此,你也这不必再种了,那水那花也不过是虚伪的障眼法罢了!”说完袖子一挥,琉璃盘子和桌子右侧的那堆花也飞了出去,虽然被润玉从侧边以术法挡了一下,盆子的水倾而未尽,花叶也不至于受到那样大的损害,然而水已泄了一地,零零碎碎的叶子花瓣的气味氤氲了一室。

“萱萱!”锦觅凄厉地呼喊道,跑到那些花叶前,使劲地刨着,又怕自己过于用力伤了花枝,又放柔了力度,一枝一枝地拣着,边拣边流眼泪,萱萱,对不起,我只是想赶走穗禾公主,看看你怎么样了,我不知会变成这样子。

穗禾公主看着锦觅对着一堆花流泪,也只是觉得可笑,柔柔弱弱的花有何可惜的,又转而对润玉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