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彭光荣无情拒绝，庄河晏留下田欣，难道还指望她搜证不成？还不是为了某人的人身安全，彭光荣是过来人，心里门儿清。

见人不乐意，彭光荣安慰地补充一句：“我先去宿舍探探虚实，到时候把人都撵过来，你就挨个地问，总能找到重要线索。”

“彭哥说话算话。”田欣之所以想要黏着彭光荣，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外围就一个空坝子，大晚上连个鬼都没有，让她搜什么？

没事儿干，田欣找周迎闲聊：“周园长，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提前知道林战山是凶手的？”

“女人第六感。”周迎回答。

田欣一脸崇拜，“太厉害了！都怪我女人味不够，不然我也能猜出来！”

周迎哭笑不得，伸手拍她肩膀，鼓励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田欣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这么说，这个案子，周园长也一定感觉到了对吧？”

周迎硬着头皮，故作深不可测地答疑解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说凶手吗？”田欣认真思量一番，捂嘴凑近周迎，压低声音，“这个案子还要死人？周园长，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周园长，是你啊！”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在空荡荡静悄悄的坝子里，格外突兀，甚至带着回响。

田欣挡在周迎前面，两脚前后分开，左脚往前，右脚在后，两手自然半握，护在胸前，标准的擒拿格斗实战姿势。

虽然吓了一大跳，但表情毫无破绽。

“警察同志，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刘奇成急忙解释。

“哪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田欣怎么看这人也不像好人，五大三粗一大男人，居然穿小碎花的睡衣，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娃娃。

院坝光线不好，只有一盏照明灯，度数不高，光线昏黄，照在布娃娃身上，看得人瘆得慌。

田欣觉得可能是变态。

白天还是暴发户打扮，晚上怎么女人了不少？

要不是刘奇成主动搭话，周迎都不敢认，回过神，主动解围地跟田欣介绍道：“田警官，这位是刘团长。”

田欣愣愣地看着刘奇成，好半天才接受眼前这个不争的事实，“你是刘叔？”

刘奇成同样不敢相信地将田欣仔细打量一番，“你是小欣欣？”

两人对视一眼，张开双手，热情拥抱，异口同声：“六年不见，刘叔（小欣欣）你变了好多啊！”

洪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

田欣和刘奇成蹲地上，寒嘘问暖聊天期间，住在宿舍的其他职工陆续出来，三两扎堆地小声议论发生了什么，猜到应该跟俩孩子失踪有关，没人知道郝强已经投案自首。

田欣看到彭光荣，立马起身要过去，彭光荣冲她摆手，“你就负责刘团长。”

虽说六年没见，但田欣小时候常去刘家玩，刘叔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在她印象里，刘叔是一个大好人，发家之前就时不时往孤儿院捐物捐资，那里的小朋友也都非常喜欢他。

“刘叔，别介意，简单问几个问题。”田欣公事公办，拿出纸和笔。

刘奇成笑呵呵地看着她，“小欣欣长大了。”

田欣跟着傻乐呵，挠挠头，才问：“刘叔，你跟郝强熟悉吗？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刘奇成下意识往周迎方向瞥了眼，“陈小丽是不是又发病了？说起来，郝师傅也是运气不好，那么多小姑娘，惹谁不好，偏偏非得那个陈小丽……”

欲言又止，都是不满。

刘奇成对陈小丽意见很大。

成功挑起了田欣的好奇心，她没见过陈小丽，但她的事情，多少听了些。

为爱远走他乡，回来成了疯子，怎么论也是受害者。

“不是郝强负了她吗？”

“郝师傅也是迫不得已……”说起过往种种，刘奇成一脸惋惜。

用他的话来说，陈小丽沦落至此，都是她咎由自取，爱慕虚荣的报应，为了吃香喝辣，教唆郝强偷卖黑熊，被刘奇成发现后，做贼心虚，四处宣扬刘团长对她图有不轨，刘奇成实在没办法，才忍痛辞退郝强，将两人一并赶出马戏团。

之后的事情，刘奇成也就是听说了，好像是陈小丽怀孕后染上恶性，孩子出生不久就没了，郝强为此跟她分道扬镳，陈小丽不同意，以死威胁，吃错药，伤到脑子才精神失常。

要不是她，孩子不会得病，更不会襁褓里夭折，郝强不计前嫌照顾了她小半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不可能一辈子把她带在身边。

“一个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刘奇成最后总结陈词。

田欣碰周迎胳膊，偏头小声说：“周园长，陈小丽把我们都骗了。”

周迎不以为然，关于陈小丽的种种传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