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如此注重环境建设的学校却唯独留有这么一个老旧的仓库，突兀的立在这里，当然不是还来不及拆，学校的建设规划在好几年前就开始了，怎么也得轮过来了。

原因是这里不知发生过林秀晕倒这一件事，这里是被刻意保留的。

蒋芸留意了那位“提醒”她的官员曾经处理过的一些事件，顺藤摸瓜发现十年前这所学校就发生过一起事件，不过那时就不止晕倒那么简单了。

一名高一的女生被发现死在这个仓库里面，由于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那么发达，那孩子也只来自普通的工薪家庭，所以事情并没有闹很大。

至少在档案中记载是由于一时承受不了学习压力选择自杀，但是那份档案却被做了特殊的标记，扫描过去的电子档封面上有很长一道黑色的笔痕。

蒋芸倒是认了出来那种标记，她曾经在警队的时候一些老一辈的警官曾经说过，有些正义感非常强的警察会对一些“有问题”的案件做一些特殊的工作，比如对档案的特殊标记。万一以后重启调查，也好拿出来。

不过就算没有这份标记，蒋芸对这份档案也持有怀疑，毕竟打电话的那家伙一看就是老油条了，而且蒋芸在警队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名号，恐怕这种脏事做得也不少。

从当时的案件来看，在学校里死一名学生，最后的处理方法实在是太过草率，连基本流程都写得支支吾吾的，漏洞重重，一看就是想要掩饰什么。但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把这件事调出来了，真相依旧被封藏在档案室的角落。

就算有电子档，蒋芸还是打算处理完手头要紧的工作后去一趟当时管这个案子的公安。毕竟电子档案库是近几年才完善的，十年前的案子年代有些远了，蒋芸担心的是还有些东西没有录进去，那时候查的可没有现在这么严，而且连这么明目张胆的“提醒”都干得出来，那家伙不会真就觉得自己一手遮天吧。

蒋芸被这通电话搞得非常生气，但也是因为那家伙，她好歹找到了一些东西，等事情结束了，她一定会申请调查令奖励这位“功臣”。

可惜手上的事还没有收尾，蒋芸先将电子档发给裴清柳，说不定他和顾锦洛在那里可以发现什么。

裴清柳收到蒋芸的消息时，已经快到仓库了，仓库门口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们了，看样子是学校的工作人员，顾锦落和裴清柳对视了一眼，这校长动作还挺快。

门口等着的那个男人见到他们的到来，向他们点头致意，说：“警官们好，我是后勤部的李老师，来配合你们的调查。”

他说完便拿起一根烟递给裴清柳，裴清柳赶紧用手挡住，说：“谢谢，但我不抽烟。”

李老师的手在空中一滞，略显尴尬，他是校长专门派过来的，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加上校长说过他已经打好招呼了，只是过来走个流程，但没想到这次来的人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连根烟都不收。

套近乎没套上，李老师心里“啧”了一声。他看裴清柳和顾锦洛年纪轻轻，没经历社会毒打的小孩多少都唾弃这些作风，他最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了。不过没关系，这种家伙最后还是会沦为他们的一员，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就算有这种傻子，稍稍打压一下就可以了，反正他们学校上头有人。

“那位”因为十年前的那件是就和他们绑定在一起了，他的“招呼”向来好用，李老师觉得自己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李老师没有想到，招呼确实是打了，蒋芸也没有当时拒绝，毕竟事情还没有解决，还需要那边的工作，她不好撕破脸皮，但这却给了那家伙一切都已打点好的错觉，也给了李老师这莫名的自信。

山海平时不会插手人间的事务，但是一旦和他们的工作有重叠的地方，至少在西王母那个严苛的性子下，是不允许出现这种错漏的。这一脚可以说是直接踢在了硬板子上，想要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

打招呼的家伙虽然有权力，但还没有到可以接触“这边”的地步，估计他也没太在意，直接将电话打到山海在人间的伪装部门那里。伪装虽然对外，但是部门不是假的，只不过是套了人间那边给的壳子，阴差阳错下居然还找对了负责人。

李老师只能将他的烟收进口袋，跟在裴清柳后面走进了仓库。

顾锦洛环视仓库，里面非常干净，一看就有被好好打扫了。

“李老师，你们学校还挺干净的，我之前听说这边是一个被废弃老地方，还以为是一个很脏的地方呢，只是没想到居然打扫得这么干净啊。”顾锦洛转过头盯着背会的李老师，她的脸上还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只是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李老师被盯得心里发毛，虽然眼前的女孩长相清秀无害，李老师刚看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花架子，但是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李老师就是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他一般，冷汗从他额角流下，李老师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去，也借机回避她瘆人的目光。

顾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