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彩破防后，终于想起来自己的问题：“对了，那你到底是怎么认得出那两个是鲜卑人的？”

贾诩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贾彩：“自然是……”

“……口音？”

柳嬄眸茫然地看着传回来的信件：这理由也太离谱了吧？

但这确实是事实。

贾诩还很贴心地附上了理由：虽然说这两个暗探的凉州话说得不错，可是他们仍带着点原本的鲜卑话带出来的口音，这是很难改的。

柳嬄眸沉默片刻，她其实很想问问贾诩是怎么听出来的，但她想了想，毕竟来日方长，还是决定先把这个问题压下去。

因为她的及笄礼终于到了。

虽说身处边地，但她的及笄礼却被安排得很精心。

在前世，哪怕身处万国来朝的长安，她也没有好好度过自己的及笄礼。

所以前世今生，柳嬄眸对于及笄礼的流程，都是晕晕乎乎的。

不过好在她晕晕乎乎的也没关系，有的是人给她把所有事情料理妥当。

柳嬄眸问道：“阿母，兄长什么时候回来？”

柳母答道：“还要一段时间，大概在你成亲前能赶回来。”

柳嬄眸“哦”了一声，及笄对于自己而言确实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自家兄长要是赶不回来，她很难不觉得可惜。

但，也无可奈何——柳恒到底还是有公务在身的。

柳嬄眸一边吃着零嘴，一边看着柳母核算账本，看还差什么东西，忙得不亦乐乎。柳嬄眸道：“阿母，及笄礼、成亲这些事宜，我都不明不白的，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柳母连头都不抬：“你不知道不是正常的吗？你要是哪天知道了，我反而要担心一会儿了。”

——她要担心贾家是不是败落了，连柳嬄眸这种懒鬼都要被拉出来操心家务了。

柳嬄眸：“……”

柳母干脆道：“行了，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事儿了，丫鬟嬷嬷不是白给你的。你不会的事她们自然会帮你。”

柳母算是看明白了柳嬄眸在内宅方面混吃等死的属性，算账之类的日常型琐务还好，像操办及笄礼这样的大事，柳嬄眸就属于那种能赖着别人处理自己绝不出手的。

所以柳母也没指望柳嬄眸自己去学，反正柳嬄眸也不需要样样会，掌握基本技能，有人帮她日后管好内宅就行了。反正贾家关系简单，贾诩上头还有个哥哥，天塌了砸不到柳嬄眸头上来。

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还得好好培养一下柳嬄眸的身边人。

在一旁听柳母吩咐的青姬：“……”

莫名觉得自己未来的担子很重啊。

笄礼按古制选在上巳节，这一节日又被称为“女儿节”。

正是好时候。

柳家请了同为凉州大族的梁家女君段氏充当正宾，段女君的丈夫与柳父同在州府为官，两家交好已有十余年。

柳嬄眸性子散漫，从前被族老教养在河东时见的人不多，去高平后更是忙于维护当地治安，好不容易回到凉州，则沉湎美色（划掉）天天和贾诩瞎唠嗑。

这一系列操作导致了柳嬄眸现在对于凉州的贵妇贵女也没认得几个_(:зゝ∠)_。

——比如这位段女君。

不过这并不要紧，作为正宾，当然也不会因为她们不熟而影响了后面的仪式。

——仪式都是固定的，只是人选有不同而已。

按规矩，礼前三日主家不见外客，只有正宾才能在礼前一日到主家。

柳嬄眸刚练习完画画，柳母身边的薛妈妈就来请她去正堂一趟，说是段女君到柳府了。

得，这回是不可能躲懒了。柳嬄眸老老实实地让青姬和纹娘给自己一通收拾，就去正堂见段女君了。

她对这位段女君的记忆有限，仅停留在小时候自己寥寥见过的几面。

要说梁家和柳家关系是真不错，毕竟和柳母来往的贵妇人不少，柳嬄眸却只能记住这么一个。

“见过母亲，见过段伯母。”柳嬄眸行礼后被叫起，只见眼前稍显富态的妇人对柳母笑道：“这就是嬄眸吧？想当初见到她时，她还被你抱在手上。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这话一点也不假。”

柳母也笑：“也是多亏了族中长辈悉心教导，才有今日的模样。”

柳嬄眸一脸腼腆地微笑道：“段伯母谬赞了，都是长辈们教养有方。”

“诶，哪里哪里。”见柳家母女嘴上谦逊，段女君更来劲了，还让人拿了块玉佩赠予柳嬄眸。

柳嬄眸一惊：“伯母，使不得……”

实际上的柳嬄眸：打开口袋.JPG

美滋滋地收了礼后，柳嬄眸表面上认真听柳母和段女君聊天，实际上不仅一句话没说，就连思绪都飘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