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1 / 3)

近来,高山村村民碰见流民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大多是白天遇见,晚上流民没有出来闹事,大家伙渐渐放下防备,甚至有些胆子大又懒的人直接雇流民下地干活。

最先拿粮食雇人的是刘婶子家,刘癞子的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他和母亲刘婶子,刘癞子自那次上山遭老虎袭击,咬掉了一个胳膊,面目毁容,脾气愈发火爆阴狠,连地里的活都不干了。

刘婶子一个妇人干不了这么多活,现在天气干旱,浇水频繁,刘婶子干了一两天,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只能找人干活。

可村里的人都有自家的地要干,抽不开身,刘婶子心一横,拿粮食雇佣流民干活,好在人勤快,干活实在。

刘老太看自己的远房亲戚这样干,自己也找了流亡的一家人干活,省得一家子还要为谁干少了干多了吵起来,这些天下来倒是安静下来,刘老太也睡了好觉。

只是小儿子刘三整日关在屋里不出来,有时候还要和自己媳妇打起来。

流民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好相处,只要给一两斤粮食,地里的重活都由人抢着干,

巡逻队的人见不需要巡逻,渐渐一个两个都不来了,周村长看村民偷懒,一气之下解散了巡逻队。

刘二现在不去山里守猎,平日浇完水,就待在家中不出去,闲暇无事,在院子里打起太极拳健身,要么练武术,刘映秋见爹爹在练武功,自己也要掺和学武术。

刘二见有人承接他武术世家的衣钵欣喜不已,乐得自在教女儿练功。

刘宏浚最近温书学习乏了,照着书中暗器的制作方法,做了袖箭和飞镖给两位妹妹和林秋娘,“我看书做的,这几个月不安生,带在身边防身用。”

刘若烟微笑接过袖箭和飞镖,指尖微微划过飞镖锋刃,一滴血珠流出。

刘宏浚连忙拉住二妹的手,“二妹你这是做什么?太危险了,你想试试也不能自己动手啊。”

刘映秋也不满姐姐自己上刀伤害自己的行为,眼神责备看向姐姐。

刘若烟轻笑,这点痛不算什么,那有穿心之痛更难受的,启唇道:“知道了,大哥。”

刘映秋把玩手里精致小巧的袖箭,刘宏浚蹲下来,帮刘映秋绑在小臂上。”交代小妹如何操作袖箭。

刘映秋领会后,信誓旦旦要当家人面前展示一下。

林秋娘凑热闹放了个红苹果在靠墙的木架子上。

刘映秋双眼注视那抹鲜红,瞄准目标,迅速拨开蝴蝶片。

“咔嚓。”

一支小巧尖锐的箭矢穿出袖子,直直冲向苹果。

刘映秋见要打中,转身向娘亲她们举手炫耀。

刘若烟眉眼含笑,眼神打趣看向刘映秋背后,刘映秋回过头去看,箭矢拐了个弯,箭头陷进墙里,徒留光秃秃的箭。

刘二浇完水回来,突然感觉头顶一凉,抹了把发凉的头顶,顺着刘若烟的视线往上看,一支晃动的箭矢离他的头只有两公分,结结实实扎进门顶。

刘映秋的脸暗了一个色。

其他人笑得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大哥刘宏浚的笑声尤为突出。

刘映秋喃喃看向差点被女儿暗害的爹爹,深感抱歉。黑图直接笑趴在地上,拳头捶地,【哈哈哈哈,映秋你可以啊,不行了,不行了。】

黑大哥的笑声在刘映秋脑海里回荡,刘映秋吧唧嘴,跑去安慰刘二瘦小的心灵。

大高山深处,一群衣衫褴褛、面黄枯瘦的人正在搭建房屋,来往的人双眼无神,行动迟缓,身上青紫流脓,稍微衣服规整干净的汉子拿着一条粗树枝监视,脚步间,无情的挥打树枝,那些人听见那飒飒声,身子颤抖,加快虚弱的脚步干活,生怕遭受毒打。

一处修建好的茅草屋内,王耿嘴里大口咀嚼油腻的隔夜鸡腿,毫不在意手上的泥印,另一只手挠脚,斜眼看向那个胆大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家有很多钱和粮食。”

“是的,我怎么会骗王耿兄,那户人家不仅有的是粮食和钱,而且媳妇和女儿也漂亮好看,在高山村里是数一数二的。”

王耿旁边的兄弟眼睛发绿光,嘴巴流着哈喇子,王耿瞧兄弟不撑面子,在人面前惹人笑话,一脚踹在地上,那人瘫软到地上,低声下气求饶。

王耿起身不再理会丢人的兄弟,走近那人,嘴里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让人握紧拳头,忍住犯恶心的念头。

王耿看人讲究的样子,哼,“此时老子答应了,到时候你给的钱也不能少,要是少了一个铜板,你晓得的,我们可是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最不怕丢命了。”

用啃咬过的鸡腿,沾染口水,拍打在人包养得体的俊脸上威胁,嘴角嚣张,甚至可以看到作呕的黄牙。

“好,坐等好消息,王兄。”说完,连忙转身离开,不想再待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生生污了他的衣裳。

“咕咕咕!”